“裴远。”她忽然出声。

    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边继续着常规流程，一边回应：“嗯？”

    酸胀感让韩憬忍不住抓挠床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天是你生日，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

    脚踝上的手微松，隐约露出粉红的印记。裴远停顿了一下，回答：“你送了我礼物，我当然要回赠了。”

    韩憬微愣：“我送你什么了？”

    裴远唇角微微扬起，目光自下而上流转，与她迷离的双眸交汇。

    “你穿上它的样子，就是我的礼物，所以我想买回来，让它成为你的专属。”

    手肘撑在床沿，韩憬眼神复杂地望着他，忽地一抖，嗔怪：“你轻点！”

    过了会儿，她眼珠轻转，缠住裴远的手臂，按着脑袋迫使他面朝自己，用几不可闻的分贝说：“生日快乐，裴老师。”

    裴远愣了一下，眼眶有些发热，为掩住情绪，迅速俯身吻住身下人的唇。

    韩憬嘴角微微上扬，闭上双眼，白皙而修长的手臂摸向墙壁上的开关。

    啪嗒。

    相拥的两人在漆黑的夜里尽情翻滚。

    -

    凌晨的落地窗外浓黑如墨，只有寥寥几辆车在寂静的路面上行驶。

    黑色睡袍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修长，裴远默然站在窗前，手上夹着什么。

    韩憬没有入睡，她今天特地留意着，发现裴远洗完澡之后并没再进她的房间，而是径自去客厅待上一小会儿。

    她忍不住想问问他，为什么每次做完就跑，话都不多说。

    感觉有一块空白需要填补。

    听见身后细微的动静，裴远转过头，刚吹干的头发被随意拨到脑后，干净利落。

    “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吗？”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情，说话也不用刻意。

    韩憬略一点头，走上前：“你在抽烟吗？”

    向前几步，她突然后悔问这话了。

    谁说男人都是事后一支烟的？

    裴远手里夹着一根棒棒糖，还散着淡淡的草莓味。

    他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到了？”

    见韩憬不说话，他从睡衣口袋中掏出一根橙色包装的递给她：“要来一根吗？”

    不要白不要，韩憬装作不在意，接过拆了塞进嘴里。

    就这样，两人肩并肩站在城市夜景前，一人一个棒棒糖在嘴里。

    韩憬两指捏住柄，带着一丝犹豫问：“为什么每次结束，你都不留在屋里。”

    语气不带责备，只是好奇。

    裴远含着糖，“怕你不适应。”

    “不适应什么？”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作为床伴，做完我分内的事，就没有理由继续躺在你身边了。”

    裴远转过身，背靠玻璃，“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旧人旧事纠缠不清，所以当你答应和我成为这种关系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韩憬靠近，直至两人之间仅剩几厘米距离，“但我很开心。”

    “所以你就来客厅吃糖？”韩憬直视他，些许不解。

    裴远垂眸含笑：“我怕。”

    韩憬：“怕什么？”

    裴远轻                                                声道：“怕抱久了，忍不住把你咬碎。”

    怕控制不住自己，想将你彻底占有。

    人就是很贪心。

    没等韩憬回话，他已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隐入卧室门。

    留下韩憬浸在夜色中出神。

    一声脆响，嘴里的糖被咬碎，口中蔓延淡淡甜香，没多久，又散去。

    -

    长达两周的期末辅导终于结束，期间韩憬在裴远家里待着，隔三差五就收到赵妍馨的电话，有次正和裴远亲近，手机铃声骤然响了，把她吓得以后每次都要事先把手机静音。

    到了考试前一天，裴远才送她回学校，三天考完了大三仅有的两门课。

    当晚，宿舍几人便商量第二天去大吃一顿放松一下。

    缪雯躺在床上，腿在栏杆外晃悠，看着手机：“你们去吧，我要和老张出去玩儿呢。”

    “啧，见色忘友，”赵妍馨抱着薯片调侃，“你们谈了快五年了吧，感情这么稳定。”

    李文琪一把抓住缪雯吊在外面的脚，引得她大叫一声。

    “就不能和你的宝贝舍友们亲近亲近，你看看人家韩憬，有男朋友照样和咱们出去嗨。”

    缪雯揉着头发：“可我之前和他约好了，要是带他和你们一起，也不太好。”

    此刻，韩憬正趴在桌上发呆，手机屏幕亮在一边，赵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