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若非群玉山头见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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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云台习剑是否也讲究时辰,总之他在傍晚时分舞剑,仍然觉得难以抓住那一丝灵感。

    他在脑中极力回忆冯欢的剑术,可是陈放又会冷不丁地从角落里跳出来将冯欢挤走,一番努力后,虽然依旧是冯欢的剑术,但是那舞剑之人的脸已经换成了陈放。

    陈放就陈放吧,将就一下,反正他要学的是剑术,不看小人长什么样,可是那个顶着陈放的脸的小人却不安分,一会儿抱臂看着他,嘲笑他这都学不会,一会儿又罢了工,语气轻蔑道你的悟性太差,学不来。

    总之是越看越可恨,稍稍没控制住力道,手中长剑一挥,削去了不少杜鹃。

    季修收剑看了一地残叶良久,总算是认输了,今日确实是悟不出什么了,却会反反复复想起陈放那讨厌的嘴脸。

    月既出,暮色四合,季修又一次错过饭点,但或许是没了某人挑拨,他未觉得有多少饥饿,便收了剑,打算径直回到寝居。

    他刚一推门,就察觉到了屋中有人,且是在他来之后,那个人才起身点了油灯,好让他能看清楚屋中是什么情况。

    这人当然是陈放了,没什么好惊讶的,整个凌霄山庄只有他敢就这么闯入庄主的寝居。季修双手环胸,都不急着放下凌霄剑,就是想看看他又在搞什么鬼。

    陈放看上去等了有一会儿了,一见到人回来了,点了灯立刻又在口袋里捣鼓着什么,而后掏出一个小盒,送到他面前要他好好看清楚,看不清楚也没关系,他会自己介绍起来:“庄主可知守宫砂?将朱砂点在处子手腕之上,凝聚成痣而不消融,就代表这个人还保有童子之身。”

    季修对此未做回应,他状若沉思,仔细一想,陈放都相信这世间有那个作用清奇的蛊毒了,再信点这种坊间传言也很合理。他看着陈放从那盒子里挖了一小勺朱砂,似乎连本人也很奇怪怎么是粉末状的,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将就,他就将就那点粉末倒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很遗憾,那是朱砂粉不是魔水,只需要轻轻晃动手腕就全都甩下去了,一粒也不剩。

    在季修看来这是必然的结果,在陈放看来却是晴天霹雳,他默默蹲了下去,用手指捻了捻地上的朱砂粉末,又看了看自己光洁的左手腕,沉默了良久。

    看来他的表演到此结束了,季修放下手,不再看他,将凌霄剑搁置剑架之上,再脱去外衣,准备洗漱一番就睡下。

    他一回头,刚才还蹲在地上捧着朱砂像是捧着枯骨的陈放忽然一跃而起,两步当做一步地来到了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陈放言辞诚恳道:“庄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相信他确实是个蠢货吗?季修很想训斥他几句,让他不要再去看那些胡编乱造的小说了,可是一想到今日练剑时总是跑出来捣乱的小人,他又懒得搭理了,于是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结果没抽动。

    季修抬起头,对方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今日他不说出一句“我相信你”就无法脱身,虽然他不知道要相信什么东西。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全然变了意味,季修微微眯起眼,这是要和他比谁力气大吗?凌霄剑术虽然是迅剑,但是论力气他也不遑多让,于是他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在陈放对此感到疑惑之时猛地用力,腰马合一,将人直接从头顶举过后又甩了出去,试图用这种别致的方法让他放手。

    可惜战意一起,有竞争意识的就不止季修一个了,陈放在空中稳住身体,来了个漂亮的空翻,步子稳健地落了地,单膝跪下,却仍牢牢抓着季修的左手。

    陈放抬起头再次言辞恳切地说:“庄主,七年同行,五年相伴,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抓住他的手虽没有用力,却让人无法挣脱,恰巧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一个力度,一点也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季修自然不会答应,更何况他都不知道陈放这是要他相信什么。

    季修不言,却依然没有放弃,他抬起脚就朝陈放踹去,以陈放的身手和他的了解,对方会非常容易地躲过这一踢,然后就地翻滚准备反击。只是季庄主这次的推测出了差错,陈放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脚,力达肺腑,即便是陈放也禁不住闷哼出声。

    虽然季修平日里说话是刻薄了点,上次掐人也是无意,若是陈放不要故意做作他还是原因表达一下歉意和关心的。对方没有躲,这足以让自认为对陈放招式了如指掌的季修来说十分意外,他不躲的原因是不想放手,足以让他再愣上一愣。

    自己的力道只有自己最清楚,季修也不管他到底在犯什么蠢了,立刻蹲下身去把住他的手腕,查看他的肺腑经脉有无损伤,陈放却趁此机会将他另一只手也抓住,捧至胸前,像是在发什么事关人格尊严的毒誓:“庄主,我发誓,我陈放从未玩弄过他人感情,也绝对没有爱上其他任何人,时至今日,我仍然是完璧之身,若有半点假话,我甘愿遭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季修盯着他的眼睛,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他的意思,可无论怎么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