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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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和谐词超多反派改邪归正》 

    画霜被谢长楼打发走了,此刻柴房就剩他们两人。

    谢长楼眉目间始终挂着浅淡的笑,他侧着头,颇为认真地端详着手里褶皱的宣纸。

    莺昭懿有些紧张,那感觉像是私教上课作业被老师拿起来抽查,而她又做得一塌糊涂——

    他应该不认识吧……毕竟她的字歪歪扭扭,而且现代人的字体和古代还是大相径庭的。

    莺昭懿紧张地捏捏袖口,许是谢长楼一言不发,她开始有些焦虑——能让一只咸鱼焦虑,可见确实是件大事。

    “字里行间都有些墨迹,不太看得清了,可否念给我听听?”他温声询问。

    他尾音很平,却还是让聚精会神聆听的莺昭懿捕捉到一丝颤意。

    近看,他眼尾似乎更红了……那丝颤意,不会是兴奋吧?

    “我看看,有点记不清了。”莺昭懿小心翼翼地伸手,又不敢碰到宣纸的一角。

    谢长楼笑了笑,很轻易地将宣纸递了出来。

    宣纸落到自己手里,她呼了口气,墨迹确实很花,她的字一般不是亲近的人绝对认不出来。

    既然如此。

    “这不是信呀。”她张嘴胡扯道,“一纸涂鸦而已,你看——”

    莺昭懿手指搭在纸上,慢吞吞描述着:“这是一只小狗,嗯,这是一个小爱心,这是一只袜子……”

    “袜子?”谢长楼神色突然变得微妙,呼之欲出之言又被他改了改,“为何是一只袜子?”

    他声音慢了下来,尾调上扬,让人感觉到莫名压迫,下一秒又无处循迹。

    “对、对的,袜子……”

    莺昭懿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但她确实想不起来,又不明白“袜子”触发他什么关键词了。

    只觉着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和煦的阳光倒像一并被冻住,碎在她脚下。

    “继续说罢。”谢长楼喟叹一声,“可还有别的?”

    “没了。”她老老实实道。

    “那为何寄一封满是涂鸦的信给我呢?”谢长楼腕口绕着几圈丝线,丝线上边挂着些苍翠的柳叶,显得手腕格外白皙,此刻他正轻轻地捻过柳叶。

    叶片中间落出一道褶皱。

    倒是和他那无害温柔的表面气质十分搭配。

    莺昭懿头脑风暴:按理说谢长楼应该知道她被骨鸢用来威胁他,虽说他本不会来,不知什么原因,他确实来了,那他现在为何又问她寄信的原因呢?

    好吧……这似乎过于复杂了些。

    “不知道。”莺昭懿憋了半天,语出惊人。

    谢长楼挑眉,似乎是诧异于她的回答,他思索了半晌:“原来如此。”

    莺昭懿:?他知道什么了?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谢长楼,他像一个生产问题的机器,没人给他解答便自己消化了,还挺智能的。

    她甚至想脱口而出一句:“你知道什么了?”还是被及时回笼的理智压了下去。

    “没有别的了吗?”他又问。

    莺昭懿摇摇头,默默往后挪了两步,还是离他远些为妙。

    “给我罢。”他伸出手,讨要那张宣纸,腕上一抹新绿将他的指骨衬得分明,却莫名让人联想到鲜红的血。

    她将不和谐的画面甩出去,刚想将宣纸递给他。

    突然,他食指一折,伴着“咔嚓”一声——

    一帧模糊却格外可怖的画面闪过脑海,莺昭懿眼前一黑。

    感受到心脏抽痛,她下意识想去掏小药瓶,却见谢长楼双眸一眯,一道风刃瞬息间划过,在离她脸颊一寸之处蓦地消散。

    莺昭懿踉跄地后退两步,看他的眼神带上惊恐,宣纸轻飘飘被带上半空,飘飘然然落到他摊开的掌心。

    空气中响起两声突兀的发笑声。

    谢长楼恍然未觉她的惊恐,神色如常地折起那宣纸,塞入衣襟,唇畔又泛起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看起来似乎很是愉悦。

    “抱歉,吓到你了。”他不怎么走心地道了句歉。

    莺昭懿缓了缓神,垂下头,并没有应他这句话,指尖却于无人在意处微微颤抖——他有病吗?

    谢长楼也不甚在意,言笑盈盈道:“回府吧,我有一物给你看,你定会欢喜的。”

    他似乎真的很想展示,单是这句话,尾音便微微上扬,带上期盼之意。

    莺昭懿本想继续沉默,却见他一直盯着她的发旋,一言不发。

    “……好。”她最后应道。

    谢长楼方才罢休,脚步轻轻走在前头,很轻的笑了一下,“将这里围起来罢,过些时候再来看看。”

    转眼间,响起风刃划过的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又遁入地面,隐匿得无影无踪,空地凭空多出几个恍若鬼魅的人影,皆覆着银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