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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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入猎户家的小美人》 

    当朝农具有曲辕犁、踏犁、秧马和耧车,俨然是较为完备之用具了。

    小农经济注定了农具演化之缓,周慈青所做之事也不过是在这基础上更精细地改良一番。若说更精良一些,便是现代化的农业器械了,非是他一人之力能办到的。

    周慈青思忖着,拿了纸笔,蹲在农具旁写写画画,涂了又改,改了又涂。

    吴长庚过来瞅了眼,不曾打搅他。

    他心中冒出来个猜测,不由一惊。叹了口气后,又进灶屋去给周慈青熬他的人参燕窝,拉着大黑不去打搅他。

    院里鸡鸣的声音时有响起,猪仔哼哼直叫,间或夹有羔羊之声。

    周慈青思量着改下了所有,拾起纸张就往屋里奔,再将那几张纸拍桌上,笑道:“我琢磨出了几个改良农具的法子,不知此法制作出的农具是否更优良,不若试上一试。”

    他在外头忙活了半天,光洁额面冒出细密汗珠,双颊都红了,只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吴长庚有些心揪,他家是不用手帕的,只得拿汗巾去给周慈青擦擦额上的汗。

    他手里头的动作不慢,嘴上还道:“你既画出来了,就去同我找村里的木匠老李头,叫他做出来试试。他上了年纪,就只靠着接些木工活儿度日,想来能早些如你的愿。”

    擦完了周慈青额上的汗,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汗巾,女子所用的手帕在脑中忽地一闪而过。

    那样精细的物件他是不曾用过的,以前也只是匆匆一瞥,不大在意。

    吴长庚想着,也就是周慈青用得了。

    周慈青喜上心头,又道:“长庚哥,你真信我呀?”

    旁人面前,若是他说上这些,不得吹个天花乱坠,说个口干舌燥才会叫他勉强一试,哪里像是吴长庚这般痛快。

    平日里也确实只吴长庚这儿,竟是从未疑过他。不过那么一说两句,便马上敲定了。

    他心里甜滋滋的,活像饮了几口蜜。突然生起的某丝异样也叫这份甜给压了下去,未曾深想。

    吴长庚说:“你素来聪颖,才智过人,我如何不信你呢?”

    他将放凉些的人参汤给周慈青拿去吃,一旁还有燕窝等着他。

    周慈青哪怕吃烦了也不抗拒,喝完人参汤还说:“农具打好了,若是得用,长庚哥往后就不用那般辛苦了。”

    他还说:“再待我再多挣些钱,我们也学苏员外,雇些人来种咱们的地,你便再不用下地劳苦了。”

    他眉目如画,好似薄雾忧愁盯着吴长庚,眼中缠缠绵绵的心疼,脉脉含情。

    吴长庚心跳骤然失了一拍,饶是清楚周慈青不过是生了副软心肠,却还是沉在他的眼眸中,醉如浸在甜酒的小虫。

    周慈青吃完燕窝,就拉着吴长庚马不停蹄寻了那老李头——他是一刻都等不得。

    那老李头尚未分家,同自己几个儿子住一起,女儿嫁入邻村,逢年过节才回家中一趟。

    三个儿子中仅有一个继承了他的木工手艺,老大去县城里拨算盘,老三如黄牛般在家中勤勤恳恳种田。

    吴长庚一一说与周慈青听。

    周慈青笑道:“长庚哥,你平日里总不同人往来,我还当你什么都不知晓呢。”

    吴长庚轻咳一声,耳根泛红,说:“乡里乡亲的,路过时总会听一耳朵,便知晓不少。”

    他只是不爱同人打交道,并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周慈青心里有了数,嘴角也高高翘起,他同吴长庚说:“我晓得了。”

    老李头一家有几个孙子孙女在,大的能下地走,小的就让嫂子婆婆背在背上。

    一进门就有木屑横飞,地上也尽是些木尘,铺了薄薄一层。

    他家中成年男子只余老李头和老二,其余二人皆在城内。老李嫂带着孩子,女人大抵是去地里头忙活了。

    一见周慈青和吴长庚款款而来,一家人俱是吃惊不已。

    这哪是稀客,简直是罕客。

    好在老李头有了春秋[1],自是经历过大事之人,稍惊片刻便沉着下来,问他们来作甚。

    周慈青笑脸待人:“李叔,我带着长庚哥冒昧打扰,您可千万别见怪。我听长庚哥说,您是这村里最厉害且有名望的木匠,是以找上门,想让您做些东西。”

    老李头那张面孔笑成菊花:“你这小子好会说话,我哪里有多厉害呢。”

    可巧了,他家小孙子也在一边拍手说着爷爷厉害的话,叫他更是乐得没边。

    他儿子李老二赶忙着提醒:“爹,哪有叫客人站院里的理,快些进来吧。”

    经他这般打岔,老李头也回过神来,赶忙邀他二人入内。

    周慈青举止有礼,生得又风流俊俏,哪里像个农家人。走到他身旁,旁的人不自觉就矮了一头。

    尤其是屋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