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真相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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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听不得他“薏薏薏薏”的喊,“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想的还挺美!”

    “周泽言!”江遇咬牙切齿,“十几年前,如果不是你退婚,许叔许婶不会看她闷闷不乐带去南城散心,不去南城,就不会有那场车祸,薏薏就不会到现在都记不起你是谁?你既然退了婚,为什么又来招惹她!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听到这里,许薏近乎麻木的心,忽然被利刃戳出一个洞口,呼呼地灌着冷风。

    周泽言……退婚?

    在她片段式的残缺不全的记忆里,隐隐约约有过这样的一个名字。

    这么多年,她一直躲在自责愧疚里,从不愿深入去想,原来真相是这样。

    外婆一直骂她克父克母,周泽言说那是迷信,现在,真相又重新告诉她,是真的!

    她怨谁呢?怨十几岁就该被按头认下婚约的周泽言吗?抗衡包办婚姻,拒绝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有什么错?

    多年尘封的记忆,顺着这个线头一帧一幔地往回捯,她努力循着记忆的缺口一点点拼凑……

    八岁那年的暑假,她大病初愈,偷偷去爷爷屋里找他从南城为周爷爷祝寿带回来                                                的糕点,无意听到了他和周爷爷的那通电话。

    得知了,周小公子在寿宴上,为退婚与周老爷子发生争吵,离家出走,找回来以后,不厌其烦,要躲去国外求学。

    自小被爷爷抱在怀里,拿着三岁时影下的几张照片指认她的娃娃亲对象,有意无意提及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周家小公子的种种偏爱,那时的她,对于南城,对于周小公子,对有着特殊美好意愿的滤镜瞬间崩塌。

    她没有出声,躲在柜子后面,默默吃完那块糕点,将记事起就挂在脖子上的翠玉摘下来,还给了爷爷。

    爷爷粗粝的掌心摸着她的小脸,温和慈祥地笑着说:“没事!这是他的损失!”

    八岁的她,虽然不知情为何物,却也明白,天天被人挂在嘴边的一桩佳缘,就此夭折。

    这件事,最终成了几个一起玩的小孩儿嘴里的羞辱词,渐渐地,她不愿出门,不愿意和其他小孩一起玩闹,专心跟着爷爷学习瓷塑。

    她所谓的天赋,大概就是从那时慢慢培养起来的爱好。

    上天真的很会愚弄人。

    让她在这个时候,忽然得知真相。

    她有记忆缺失的偏差,那周泽言呢?

    她忽然明白过来,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下,他说对她是二见倾心是什么意思。

    以及当时他闪躲着,为了蒙混过关胡乱认下“见色起意”这个名声的样子……

    他为什么就这么一直瞒着她?预备瞒她到什么时候?又预备以后怎么和她解释,他是寰宇集团总裁的身份?

    抑或是,也许对她只是一时兴起,隐姓埋名只方便以后更好的脱身?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各种猜测和可能,全部塞进脑袋里,麻木的神经,根本顾不上思考,一墙之外,周泽言无力地舔着后槽牙,再次抛出一个“王炸”。

    “你怎么能安心躲的远远的?凭什么?问过许老爷子的意思吗?”

    “你……”提及此,江遇嚣张的气焰忽然萎靡,“你用不着拿他老人家来压我!”

    周泽言甩出几张检验报告丢到他脸上,“我和许薏之间的阴差阳错,会随着时间慢慢解开,你背着一条人命,是这辈子无法磨灭的事实!”

    几页白纸,字字句句,印证着那个夜晚他红着眼失去理智时,犯下的错。

    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晚,那双一开始从祈求到最后任命地默默闭起的昏黄的双眼,就如同梦魇一样,折磨着他。

    崩了许久的戾气,在这一刻忽然找到宣泄的出口。

    “你胡说!不是我!不是我!”

    他忽然放声大哭,将手里的几页纸撕了个粉碎。

    “要怪,就怪他偏心!他命太长!无论我做什么,做多好,他都看不到!墨守成规,一心想着把瓷坊留给他孙女!那些看家的技艺,全部传授给许薏,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累死累活的看门狗吗?”

    口不择言的咆哮声中,许薏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