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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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占良田,强纳民女,官商勾结,包庇罪人.......他们的罪名磬竹难书。
族中男子看上了一位漂亮姑娘,想要强纳为妾,那姑娘已有未婚夫,不肯。他居然灭了人家和她未婚夫的满门!然后将那个姑娘玩弄致死!这还只是他们罪行中微不足道的一笔。
靖安亲王端茶道:“一部分是仗着你父亲礼部尚书的势。一部分可就是仗着你的势了!”
宋卿眼底的杀意像是要溢出来,恭敬的行礼道:“殿下,言之.......”
靖安亲王知道她要说什么,拒绝道:“建立医部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并入工部,过几日你就要去负责这件事,哪儿有功夫去处理这些事情。”
宋卿道:“若是交给父亲处理,怕是要看在亲戚的面子上轻轻放过了。”
靖安亲王低头品茶,并不接话。宋卿了然,道:“言之会处理好,他们不会是把柄。”说完,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科举的话,宋卿便告辞离开了靖安亲王府。
临走时,靖安亲王轻叹道:“言之,你六亲皆在,何必将自己弄得六亲不认。孤臣的路不好走。”像是劝告。
宋卿一愣,没有回答。
六亲不认吗?
我真的六亲不认吗?
宋卿披着玄狐 斗篷,踩着石子路上的积雪缓缓往大门走去。女官提灯在前面指路,黄昏取代正午。
也是。
不帮自己的“亲人”姐夫,对父亲的示好充耳不闻,对兄弟的提拔没有,现在还要对族人大义灭亲........
在普世的价值观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才是。我如此,怎么不算是一个冷漠的人呢?
可是——就因为那些人与“我”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即使不论犯了多大的罪也要罪减一等吗?
不行!
宋卿眼神一冷。
我有我的准则,如果妥协,那我还是我吗?
宋卿上了马车,往宋府而去。见到了宋祭酒,将满是血泪的小本子交给宋祭酒,她眼神冷冽,“父亲,宋氏族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宋祭酒翻着,苍老的面颊抖了抖,“我本以为他们不会这么过分——”
宋卿冷笑,“所以您知道他们在老家仗着您的势,无恶不作?所以,您就这么冷眼旁观?即使知道有人在他们的欺压下家破人亡,您也无所谓?”
宋卿不可置信。
宋祭酒坐在书房,原本挺直的脊背弯了一些,利刃一般的眼睛看向宋卿,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劝告,“语重心长”的道:“言之,有道是:千里当官只为财。官员做官多年,总不能让身边人什么好处都没有吧!”
宋卿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很是陌生,冷酷到残忍,沉默良久,“所以,就要用别人的血去还吗?”宋祭酒还说了些什么,宋卿记不太清了,只觉得那些丑恶肮脏洪水般淹没了她。
宋祭酒承诺了会处理族人。宋卿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或许会,或许不会。
午后。宋卿书房的窗棂上,一只野性的狸花猫慵懒的舔爪子,胖乎乎的大橘伸爪子拨弄着翠绿的竹叶。
兰溪站在书桌边磨墨,边磨边注意着书桌后人的动静。
唉!自从数日前从宋府回来。大人就蔫了几日,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昨日,修书一封加紧送了出去,却还是愁绪难解。像是遇到了什么千年难解的题。消沉了几日,才在医部的事情上忙碌起来。
宋卿在一个册子上写写画画,勾画名单,对照工部四司把框架搭起来。还要按照自己的记忆,添补着。这一忙便到了晚间,宋卿和自己的一双儿女用膳。
席间气氛热闹,母子用膳,没有什么规矩。
宋卿先是问候容曳的身体,又和自己在书院读书的闺女乔木说话,道:“五月后便是男女科举的时候,你可准备好了?”
乔木蔫了吧唧的,像是缺水的禾苗,“书院里佼佼者众多,我在里面毫不起眼。”
宋卿道:“这次科举是男女成绩混改。你们要加把劲,从科举里狠狠咬下一块肉下来才行,只要开了先例,以后便也不难。”
乔木若有所思。
容曳在席上说了自己南下的见闻,宋卿和乔木听的很是认真,用完晚膳,便将儿子拉到书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