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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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浮答。

    不止无人轻视。

    见他如今官途坦荡,更有不少勋贵私下打探他的婚事,有意招他为婿。

    仿佛在当初他身负家仇血恨,苦苦哀求时,那些闭门不出又冷眼旁观的人,与他们毫无干系。

    姜姮又问:“可曾回北疆看过?”

    张浮长久愣住,身为世家长公子,他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他听出了姜姮的言外之意。

    她想问,北疆谋逆案。

    而张浮家事,是此案引火线。

    见他久久不回答,姜姮也不急。

    河边有蒹葭葳蕤,远处稻浪阵阵,她看得认真。

    “殿下为何想问此事?”张浮还是谨慎。

    姜姮并未笑,就用干净澄澈的眸子认真地望着他:“若今日问这话的是太子,或其他皇子,你会有此一问吗?”

    他沉思沉默。

    姜姮了然,“你认为,女子不该关心朝政?”

    “自然不是。”张浮下意识为自己争辩。

    姜姮笑得眉眼弯弯,“既是如此,张郎君为何不肯告知我。”

    她在诡辩。

    事实上,换做其他皇子来打探北疆谋逆案,张浮也不敢多言。

    但她说得太理直气壮了,就这样把人忽悠了进去。

    等到张浮反应过来时,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殿下,臣之所言,并不是抱怨……”张浮急忙找补。

    “本宫知晓。”姜姮笑着点头,“只当做,你我之间的私语。”

    她俏皮一笑,像是累了,施施然离去要车上。

    张浮见她动作,欲言又止,伴她回去。

    上车前,姜姮忽而想起了什么,帘子还停在手间,侧身叮嘱:“张郎君,此次前去,是往四姆山青阳宫。青阳真人喜静,普通兵卒不得上山,到时还需你来打点。”

    这次,过了半晌,张浮才出声应答。

    姜姮收回眼,自行又回了车上,紫竹帘子被放下,将里头又遮得严严实实。

    张浮在凤车外站立,望着这一席竹帘,久久出神。

    日落西山,他的影子打在黄泥地上,又长又细,颇为寂寥。

    “则潜,今日得偿所愿了。”

    一小兵上前打趣。

    他走近后,才见这向来温和腼腆的中郎将双唇紧抿,眼露惊慌,连放在佩剑上的手也在不自觉战栗。

    他被此景吓到,急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公主的随行宫人呢?”张浮出声询问。

    那小兵答:“都在不远处歇息呢,

    张浮:“怎不入车伺候?”

    小兵莫名:“殿下嫌车内拥挤,便不让他们贴身伺候了。”

    追问,“怎么了?瞧你脸色不对,亲眼再见昭华公主一次,可是你日思夜想的事。”

    “无妨。”张浮摇头。

    他不欲多言,转身离去,眸子沉沉。

    昭华公主在车中藏了个人。

    虽只于帘下匆匆瞥见一眼,但张浮肯定,那腰身,那背脊……是属于男人的。

    他脚步沉重。

    姜姮在下边转了一圈,吹了风,再回那逼仄狭小的马车上时,心情舒畅了许多。

    她对着铜镜,细细顺着发,还悠悠地哼着小曲。

    等梳顺了乌发后,她又对镜点胭脂,只车窗紧闭,帘子也放着,车内昏暗无光,实在瞧不出颜色。

    她侧过头,去看辛之聿。

    “阿辛。”

    此次出宫短则半月,她自然舍不得他的,便又锁住了他的左手,藏在了马车里。

    此时,少年只着了外衣,衣领处半敞开着,隐约露出一漂亮又白皙的胸膛。

    他闻声,只抬起眼。

    倒也是做出些许反应了。

    姜姮冲他笑了笑。

    “张浮同我说了许多,你屠了张家,又斩了流寇……这些事,他都和我说了。”

    她边说着,边往前挪了些许距离,挑起他领口的衣料细细看着。

    这料子是她亲自选的,黑底金线。

    当时吩咐的时候,她并未细想,只是想着或许会合适。如今细致瞧了,才发现是如此张扬……甚至张狂的料子。

    她眸子上下一扫,很是满意。

    漂亮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料子,都是漂亮的。

    姜姮絮絮地说道:“他还说,你带辛家军闯入张邸时,是在一个雪日。你拔出来剑,抹了他父亲的脖。血溅三尺高,滴在雪堆上,而他就藏在雪堆里……”

    “好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霸王。”

    “殿下宅心仁厚,这是要为死者讨回公道吗?”辛之聿随意扯了个笑,眸子是凉的。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