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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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燃了火烛。
身上的外衣被褪去,在锦被下裹得严严实实。
桑晚想,她还从未睡过这样柔软的床榻,许是这层原因,才让她陷入那样奇怪的梦中。
浑身虚软无力,坐起身后才发现床榻前的薄纱已被放下。
透过帷幔,隐约看见锦书跪在寝殿中央。
“锦书姐姐?”
锦书抬眸,眼中似有惧色,朝她扣手作揖。
桑晚正想出声询问,萧衍之起身朝她走来:“醒了?”
她这才发现,窗棂边的软榻上坐了一人。
萧衍之已经换下铠甲,只穿了件玄色外袍。
“陛下?”
安顺弓腰掀开床纱,萧衍之淡淡嗯了声,“还有哪里不舒服?”
桑晚愕然,轻晃了晃头。
“朕要听实话。”
床纱掀起,视线清明不少。
这是桑晚第二次,这样近距离看萧衍之。
是一张年轻的帝王面孔,剑眉微挺,眼神深邃,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还有些头昏。”桑晚视线躲闪,看向窗外,“我……好像睡了很久。”
渐落的太阳昭示着她几乎睡了一天,此次出兵,萧衍之只带了军医。
桑晚昏睡不醒,光听锦书阐述和把脉,初步判断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孱弱,却没有法子叫人醒来。
还是押了南国的太医过来诊脉施针,萧衍之才罢休。
只是一顿正常膳食,却让她的身体无法承受。
听南国的太医说,桑晚住在冷宫旁,送去冷宫的饭菜多半是馊的,骤然入腹过盛的膳食,这才引发不适,以至呕吐。
萧衍之暗暗握拳,接过粥碗,将汤勺送到桑晚唇边,并不做答。
“张嘴。”
安顺眼中满是惊愕,悄声立在一侧。
锦书还跪在殿内,瞳孔微震,随后身子不受控的轻抖起来。
桑晚下意识想伸手接过:“不敢劳烦陛下,我自己喝就好。”
萧衍之神色未变,重复道:“张嘴。”
字音咬的比先前重了几分,桑晚不敢反抗,只得低头含住汤勺,小口喝下。
殿内安静极了,萧衍之像是不知疲倦,粥碗快见底的时候,桑晚明显吞咽慢了许多。
“喝不下了?”
桑晚点头,还是不敢抬头和萧衍之对视。
似是感到他的沉默,忙补了句:“多谢陛下。”
帝王将碗递给安顺,转头道:“喝不下,可以告诉朕。”
桑晚不明所以,微微抬眸。
萧衍之:“朕的意思是,不要勉强。”
她很轻的点了下头。
桑晚不解,这是除林娘娘外,第二个这般关心她的人。
但他身为晋国皇帝,何故对她这样特殊?
除了见色起意,她想不到第二 个原因。
可含章殿里跪了四位公主,按理说,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才对。
萧衍之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桑晚精神不错,这才想起已经跪了一天的锦书。
“拖出去,杖毙。”
锦书浑身战栗,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颤声解释:“陛下出征,奴婢怎敢随意叨扰,适才看姑娘睡下了,这才没有及时上禀,求陛下饶命!”
萧衍之登基四年,暴戾阴婺。
御前伺候的人都无比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丢了脑袋。
帝王并不理会,侍卫已经上前来拖锦书,求饶声刺耳。
桑晚没接触过多少人,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锦书算一个。
电光火石间,她伸手攥住萧衍之的玄色衣角:“陛下,是我身子不好,无福消受御膳,不怪锦书姐姐。”
萧衍之抬手叫停侍卫拖人的动作,反手捏住桑晚的细腕。
“下人侍奉主子不尽心,不该罚吗?”
她算哪门子的主子?
桑晚不敢用力挣脱帝王的手,惊得面红心跳。
“但、但也罪不至死。”
帝王松开桑晚,抬手将一绺青丝别到女孩耳后,动作自然。
“既然阿晚求情,那就只杖五十。”
指尖略过脸颊,桑晚连呼吸都放轻了,一颗心直跳。
殿内众人神色各异,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从帝王金口中,保下性命的。
殿外传来板子挨上皮肉的声响,桑晚目光怔怔。
萧衍之仍坐在床榻旁,没有要走的意思,锦书哭声传来,印在耳中。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动动嘴皮的功夫,就可要人性命。
那声阿晚,着实让桑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