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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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来书院寻你,却见一群官兵来势汹汹,我警觉有事发生,于是偷偷跟随他们来到了书院废弃处…”谢洲开始顿了顿,神色也变得紧张。m.zicui.cc“他们说有一封卷宗落入了淮安书院学子之手,此次涉猎比赛便是为了引出那个手握卷宗之人,若是不能引出那人,他们宁可错杀其他学子,也绝不让他逃脱…”

    “莺莺,你在云梦无亲无故,无人能护你安危,你不能回去…”谢洲话音刚落,顾雪芽已经拿起涂抹迷药的的银针,迅速插中了谢洲穴位。

    顾雪芽抬手收回银针,眸光坚决。“我不能随你回安雍,我必须要去淮安书院。”

    “为何…为何你明知书院有危险还要回去……”随着迷药的发作谢洲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用弥留的最后一丝意识想要拽住顾雪芽,却终不敌迷药侵蚀闭眼倒在了马车。

    顾雪芽撩开帘子,晚霞从天空洒落于她明媚的眼眸,她掏出银两递给随行马夫“师傅,拜托您将这位公子送回安雍。”而后,她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向了淮安书院。她清楚地明白,谢洲口中的卷宗如今在柏生手中,上一世柏生便是因为这份卷宗卷入了连环凶杀案,卷宗是她查找真凶的关键,她不能错过。

    夕阳的余晖洒落于雾霾重重的树林,在荒无人烟的林野处,顾雪芽惊讶地发现,方才走过的山间小道又一次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眼前。

    难道鬼打墙了?

    顾雪芽脑海中浮现这丝念头时,一丝冰冷已经抵上了他的脖颈,那丝冰冷中似又有温热的气息,好像一双手捂住他的脖颈,顾雪芽是以谢洲解了迷药追到此处,只好无奈垂眸启齿道。“谢公子,我不能随你回去。”

    可话音刚落,那双手却如同毒舌般将她的脖颈狠狠缠绕,窒息的感受扼住她的气息,顾雪芽费力挣脱,可那双手却更加用力将她缠绕,在挣扎与昏迷中,她听到耳畔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没想到她命这么大,上次坠崖都没弄死她。”

    “老大说了,今日若她不死,便要我们亡”

    “她是苏木的未婚妻,苏木是圣上最信任的皇商大人,若我们杀了她,苏木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

    而后,顾雪芽再无意识地晕了过去,顾雪芽再次睁眼是被耳畔的咳嗽声所吵醒,她躺在破败又昏暗的屋内,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破屋中只有一道铁门,些许的光从天窗上洒落。潮湿的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那些人脸上生满了烂疮,喉咙更是止不住地咳嗽,顾雪芽想从袖口掏出银针为那咳嗽不止的人止咳,却见男人不过须臾咳出鲜血沾满掌心。

    “怎会如此?”顾雪芽起身却觉身体格外沉重,而这不过起身的动作便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迫使她不得不费力喘气,身旁一长满烂疮的病患见状上前扶住无力的她。“时疫伤身,姑娘还是切勿走动,多多歇息为好。”

    时疫?

    顾雪芽望着眼前之人,烂疮长满全身,身上还能闻到恶臭,咳嗽不止甚至出血,这种种的症状确实像极了时疫。“时疫乃恶疾,若不及时医治会危机性命,待我去寻些药草为你们医治。”大夫的本能让顾雪芽无法坐以待毙,可她话音刚落却觉一阵难以抑制的咳嗽传来,她感到喉咙处有灼热感,而后她吐出了一口鲜血并瞬间染红了她的掌心,她身子不受控制一软无力瘫坐在地。

    身旁人见状赶紧端起一碗温水,递到顾雪芽面前。“姑娘别白费力气了,此地关押之人都已确定无药可治,你且喝点水保持些力气吧,这样等死会没那么痛苦…”

    等死?

    顾雪芽虚弱地接过那碗水,水中倒映出她满脸的烂疮,让人触目惊心,上一世她听过有关时疫的传闻,身患时疫之人官府会用尽全力医治,但总有人或因身体太虚,或医治太晚致使无药可治,最终会被衙差送入破屋等死,以隔绝他们传染给其他人。

    “开饭了。”官兵头戴斗笠,提着泔水状的吃食推开房门,微光透过铁门洒落,那扇铁门将他们困在了无法逃离的绝望中,可她并不想就此认命。顾雪芽挣扎着起身,忍受着身体的虚弱和无力,抖动着身躯朝身旁剧烈咳嗽之人道。“可有纸笔?”

    身旁那人似乎是个读书人,他咳嗽着从怀中掏出纸笔,顾雪芽拿起字笔艰难落笔,而后费劲所有力气起身,迈步,即使费力也依旧倔强朝着站在那扇门走,艰难地将手中的药单递给押送他们的官差。“时疫虽无药可治,但只要及时医治便有一线生机,官差大人,此药单或许可以一试…”

    可那份她费尽心力写下的药单刚被接过,便被无情撕成了碎片。“不必,可治与不可治都无用了,阎王要你三更死,无人敢留你到五更。”官差面无表情地关上那扇铁门,方才还有一丝微光的房屋须臾间便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黑。

    顾雪芽脑海中忽地回想起她昏迷时的那句话。“老大说了,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们亡。”看来有人要杀她,上次的坠崖也并非偶然,只是她不懂,为何对方要杀她。她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