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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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微眠试图销毁罪证一般快速下床。
她找到自己换下来的婚服,摸到袖口,掌心一空!
鹿微眠顿了顿,再度翻找了一遍,霎时五雷轰顶!
她的信呢?!
她好大的一封信呢?!
*
屋外,孤灯月影高悬。
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走了七七八八,院内树影婆娑,愈发昏暗。
路上偶有红色灯盏照明,摇晃间却意外带出些许阴森气息。
此番是圣上赐婚,今日来的多半是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客,即便是不情愿封府的人也必须招待周全。
封府二房夫人有些不满意,“真是欠那个小兔崽子的。”
身边中年男人挨个迎送宾客,扶着发酸的腰也没说话。
二夫人拉过他,“你别装聋,陛下的赏赐就给了那么点。今日成婚,我们可都赔进去了,那小兔崽子一点也不念咱们养育之恩,还让我们受累招待宾客,哪有这样的道理。”
“陛下赐婚就少说两句吧。”男人也不高兴,“我之前就盘算,他若是死在边关,那赏赐功勋就都是我们的,谁知道他活着回来了。你说他一条贱命怎么就那么硬。”
等又有客人走过,夫妻二人立马恢复了一张和善面孔。
他们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张天师,天师您慢走。”
如今皇帝信奉鬼神之说,司天台张天师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觑,今晚酒席不少人都前来给他敬酒攀谈。
而这门婚事,也是张天师一手促成的。
不然他们也攀不上鹿司空这样的亲家。
二夫人接上之前的话茬,“我早让你处理掉他,偏偏你畏手畏脚不敢动。”
“我如何处理他,他是在边关活下来的人,”封贺思忖着,“不过迎的新妇家里还算阔绰,兴许是有些好处。”
他们看着屋内宾客走得差不多,那位天师是最后一位,便也转身回了屋 子。
张天师今日酒席喝了不少,走路飘忽,不得不扶着小厮。
小厮被他拉扯着,走路也不稳,“您喝多了。”
“胡说,”张天师摆了摆手,“我没喝多。”
他自信地甩开小厮,背着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抬头看到了乌云密布的天,大着舌头笑道,“今日,天象不好。”
他身后蓦的传来一道清亮而阴凉的声音,“你不是说,这场婚事天赐良缘,必须今日成婚,因何天象不好?”
“嘘,”张天师转过头醉眯着眼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个有鬼眼的怪物怎么会有天赐良缘,但贵人另有安排是真。”
“贵人?”
张天师又笑了,“这可不能告诉你。”
风声四起,他笑着笑着,视线在旁边红烛灯影摇晃间变得清晰一瞬。
眼前人身形轮廓被灯影拉长,他径直撞见那双深澈黑瞳,眸底一颗红痣,像极了暗夜中嗜血的妖。
“可惜了,”少年扬眉,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的命,我也另有安排。”
张天师陡然惊醒,未等反应过来,肩侧强大推力袭来,他整个人坠进了湖面。
而湖内,是封行渊新养的食人鲳。
近乎是人一掉下去,潜游在湖底的食人鲳一拥而上!
封行渊闲庭信步地走到湖边,看着自己喂养的鱼儿,轻哄道,“瞧你们急得,慢慢吃。”
少年漂亮干净的眉眼柔和无比,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很快就有下一顿了。”
水面冒了几个泡,丝丝缕缕鲜血漂浮上来,与湖边跳跃的红烛火苗相映。
封行渊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才吩咐着身边随侍,“备水。”
凌一应声,“是。”
清水送到屋内,封行渊将碰过那个醉鬼的手擦洗干净,那一副温和纯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浸染血色幽冷。
他净手后,才提起另一件事,“不是说她哭了多日,不想嫁?”
“原是这样的,太子去过就好了一些。”凌一也捉摸不透其中缘由,“今日她那般拉拢您,明知太子在合卺酒里下了合欢散,又主动喝下,莫不是……得了太子授意?改用美人计意图不轨?”
“慕青辞竟也舍得。”
封行渊拿着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净水珠,“原本她不想嫁无妨,我也不想娶。我们大可以相安无事,安稳度日。可她若有别的心思,那就得吃点苦头了。”
封行渊想起方才在屋内,那粉雕玉琢、柔软甜糯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看起来情真意切、口口声声地说着——
她和太子再无可能,她会好好待他。
封行渊忽然轻快地笑了,闲来无事才从袖口拿出来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