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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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半露薄纱覆盖,两侧坠着宝石和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婢女说,这是她们家乡很常见的衣着。

    鹿微眠也才稍微能说服自己接受。

    鹿微眠被扶进他的书房。

    他今日倒是没有难为她,只是让她帮忙磨墨。

    但她大概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在失明的情况下,做任何事情的难度都会加倍。

    她一个不小心将墨汁溅在了男人的手上和身上。

    男人悠游道,“阿眠把我弄脏了,怎么办?”

    又是这样不辨喜怒的语气。

    鹿微眠最怕他这般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这个人虽然坏事做尽,但离奇得爱干净,最不喜欢谁弄脏弄坏他精心呵护的一切。

    她一面道着歉一面拿帕子,想要帮他擦拭。

    她刚扶过他的手,就被反扣住,腰身被动地抵在桌案前。

    桌上东西七零八落。

    作为报复,他把她抵在桌边,也把她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身上衣饰宝石铃铛响成一片,鹿微眠阻止不了他,也阻止不了它们发出声音。

    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声音。

    在她筋疲力竭时,他将脏东西尽数挖出涂到了她的手上,完成了他的报复,告诉她,“现在,我们两个里里外外都脏了。”

    他恶劣地评价,“这很公平。”

    “啪”地一声火花细响,鹿微眠神经绷断,骤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撑坐起身,睁开眼睛看见了屋内焚烧地火炉与香炉,这才缓过神来。

    眼前一切都清明无比。

    这是梦。

    只是梦。

    鹿微眠环抱住自己,身上一片恶寒。

    也不知是不是刚做了噩梦,她总觉得黑暗中,仿佛有蛰伏的猛兽紧紧盯着她。

    鹿微眠睡不着了,她起身将外面值守的暮云叫进来陪她一起睡。

    暮云百般无奈,推脱着说不合规矩,但还是被鹿微眠拉到了床上。

    鹿微眠自小怕黑,小时候便迟迟不能与母亲分房。

    后来即便是分了房,也有好几年是孙嬷嬷陪着睡的。

    一直陪到及笄前两年。

    偶尔晚上怕黑,还是要拉着暮云暮雨陪。

    孙嬷嬷总是打趣她,嫁了人就有夫君陪,不如快些寻个良婿晚上哄她睡觉。

    但那个时候不想她嫁人会是这般光景。

    暮云比她年长两岁,鹿微眠一直拿她当大姐姐,在她身边会比较有安全感。

    鹿微眠额头抵靠在暮云肩侧,摒弃掉那些混乱的梦魇。

    她白天就不该想那个人。

    怎么会梦到他。

    *

    回门当日,司空府外车马络绎不绝,场面比不上大婚,但足够引人驻足。

    鹿微眠困顿地下车,脚步都有些打飘。

    她在闺中日常睡到午时的人,已经连续三日早起了。

    昨夜又噩梦缠身,她要不行了。

    鹿微眠身形一晃                                                ,不得不扶住身侧的人。

    恰好封行渊低头,与她悄无声息地对视。

    鹿微眠有片刻的心悸,撞进少年那双清澈黑瞳,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昨天被他咬得那一口。

    封行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想要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挪开,就听到鹿微眠哼哼唧唧地,“出门在外,你得扶着我。”

    “为何?”

    “夫妻出门在外,理应相互扶持,所以你得扶着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鹿微眠想,他父亲母亲是这样的。

    天底下夫妻也应该是这样。

    封行渊对“夫妻”二字没有什么理解。

    怎么会有一种身份,能将毫无关系的两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

    陌生人就是陌生人。

    生死无关,和他独自过活没什么区别。

    封行渊不理解,但也自觉地伸出手,任由她扶着。

    鹿微眠其实觉得他有点僵硬,但困到不行也没再注意细节,小声嘀咕,“嫁人好累,连个整觉都睡不了。”

    一旁来迎鹿微眠回门的下人,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微妙,离她稍近的婢女甚至瞥见了鹿微眠颈间的痕迹,不由得了然。

    鹿司空和鹿夫人坐在高堂上,听见下人前来禀报。

    二人急切地起身相迎,看见鹿微眠踏进屋来,还是忍着激动和迫切,等他们行礼。

    鹿微眠那日醒来出嫁匆忙。

    如今看到他们,也还是不免会想到她前世那日,全家处斩,只活了她一个的心情。

    鹿微眠控制着情绪,不让他们看出来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