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学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本来就在气头上的他母亲，勃然大怒。

    用把指着张同学的脑门，大声训斥着：“你说什么？你竟然为那个丫头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我为我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求过人，我现在都退休了，你让我舍了老脸去求人？你作梦！你趁早给我死了这个心。别说这个石淑贤得下乡，她就是不下乡，在城里上班，我也不同意你和她处对象。

    是，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也婚姻自由了。你可以不听我的，你就是非要和她在一起，我拿你也没办法。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对我自己有办法，我可以不认你这个儿子，你非要娶她，你就给我滚出去，我永远不再见你，我说到做到。”

    张同学今天，有点让兴奋冲昏了头脑，没经过脑子，就把自己心里想对他妈说的话，不经意地说了出来。

    他没想到的是，他妈的反应如此过激，他母亲的话让他也生气了。

    他站起来，对他母亲大声说：“妈，你帮与不帮，只说二个字，不行。或者，不帮，就行了。用不着说这么多没用的话。说这些话，你不累吗？我听着都替你累。”

    这话，张同学的母亲更受不了了，也站起身来，身体向张同学倾斜着，手指恨不得指到张同学的鼻子上，吐沫星子纷飞，眼睛发红，整个人，象斗架的公鸡一样。

    她怒不可遏地骂道：“你又是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这语气里包含了多少厌烦，我能听得出来。还有你爸那个老犊子，那轻蔑的眼神，敷衍的话语，说明你们全都烦我是不是？

    我这一天天的怎么活的这么失败呀。我从早忙到晚，给你们洗衣做饭，关心你们的生活、你们的工作，你们倒好，一个个的全把我当敌人。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我这都是为了谁呀？”说着说着，开始骂人，骂着骂着，又开始边哭边骂。

    张同学看自己一不留神，又为他妈开启了发疯模式。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低声下气地开始哄。

    张同学：“妈，行了，我说错话了，是我不懂事，你快别生气了。妈，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还总是气性这么大哪，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自己别真生气呀。”

    张同学的母亲根本不听张同学说什么，站在那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又是自从她嫁过来，生活多苦，养育孩子多难，边工作边带孩子有多累，她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活得多不容易之类的等等，又来了一遍。

    张同学对于他母亲的这种痛诉‘家史’听过无数次了。对于接下来的这番话，前言是什么？后话是什么？前后顺序，时间地点，事情的起因、内容、结局，张同学都能背下来了。

    他被他妈这套业务，烦得要死要活的，但不管死活，他也得耐着性子听着，不敢转身就走。如果，他走了；他母亲或是痛哭起来没完，或是拿自己的头撞墙。

    张同学站在那，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出上演了无数次的独角戏。

    当剧情告一段落，他母亲应该找毛巾揸擦眼泪时，张同学主动拿过毛巾递给她。在这个空档里，张同学对他母亲说：“妈，你先稍停一下，容我问你一个问题。”

    正沉浸在长篇大段的控诉中，被自己的儿子打断，张同学的母亲愣了一下。没好气地接过张同学手里的毛巾，边擦眼泪边问道：“你要问什么？”

    张同学看着她母亲，小心翼翼地问：“妈，你说为什么别人的家里，总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我们家却总是压抑沉闷，一回到这个家里，总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呢？你有这种感觉吗？”

    张同学的母亲，用哭得发红的眼睛，瞪视着张同学，说：“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在那个石淑贤家看到了其乐融融？在咱家，我让你窒息了，对吗？好，好你个白眼儿狼，你给我滚，滚到有欢声笑语的地方去吧，永远别回来。”骂着张同学，把手里的毛巾，用力往桌子上一摔。边骂着，边绕过桌子，把张同学向门外推。

    张同学真是受够了，他也想离开家，找个地方清静一会。他就着他妈的推搡，向门外走。

    张同学的母亲把张同学推出门外，用力地把门关上了。听着她母亲大力的关门声，张同学回头看了一眼门。轻叹一声，把双手插进裤兜里，低着头，慢慢地走出院子，想着去哪呢？

    张同学本想去找石淑贤，一想，刚从人家出来还没有二个小时呢，这又回去，也不太好。可这大过节的，去谁家也不太适合。

    没办法，他回想着石淑贤家的姐弟情深，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吧。

    当张现学提着一袋元宵，站在她姐的宿舍门前敲开门时，他姐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是咱爸让你来的？”

    张同学冲他姐一笑：“我自己要来的。”说着把手里的元宵递给他姐，自行走到屋内。

    进屋后，看他妹妹正坐在床上，手里拿本书，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嘴角噙着笑。

    张同学直接走到妹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