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看他这副怂样，把身体转开，厌恶地说：“是小石大夫和我们说，你这个年龄的人了，家里肯定有孩子，真把你送到派出所里，你的孩子以后就完了。不能因为他们有个混蛋父亲就让他们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你他妈的看看你自己这副德性，都不如年轻人想的多，你真他妈白活，猪狗不如的东西，快点滚，我看着你觉得恶心。”

    王医生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外就走，嘴里说道：“好，好，我滚，我这就滚。”

    他从治疗室出来，看郭若山和石淑贤站在接珍室，他停下脚步，先向郭若山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又向石淑贤弯下了腰，石淑贤看他出来，转身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并把门关上了。

    王主任和另外一个人也从治疗室里走了出来，王医生回头看到王主任出来了，什么话也没敢说，急忙冲出门外，冒着大雨跑了。

    这个过程，郭若山不但一声没吱，连一眼也没看王医生。看他跑了，他走到石淑贤的门前，推开门对屋里的石淑贤说：“走，跟我回家住吧，对付一宿，明天王主任就给这屋安装上防护网了。”

    王主任奇怪地看着郭若山，重复着他的话：“和你回家住？这话听着挺亲切呀？郭厂长就这句话，你是不是得解释解释呀？”

    郭若山向王主任微笑着说：“淑贤是我妹妹，不好意思才告诉你实话。我跟你们说是不想她在我们这，因为我们的关系，得到特殊照顾。”

    王主任：“怪不得，我看你媳妇和小石大夫走的那么近，也看出她们之间很亲，我还以为是小石大夫人好，你媳妇也喜欢她呢，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了。别说，小石大夫从来都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工作，热心的为别人着想，这些品质还真和你挺像。”

    郭若山不无自豪地说：“那是当然了，一家人吗？这可不是和你吹，我家里的人全是好人。”

    王主任不屑地看了郭若山一眼，撇着嘴说道为：“你这不是和我吹是干吗？你家里人全是好人，别人家里的全是坏人？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是你家里人呀？行啊，别吹了，回家睡觉吧。”说完先行走出了卫生所，和他一起来的青年也跟着走了。

    郭若山等着石淑贤关了灯，锁好了门，兄妹二人才一起回了郭若山的家。

    从来人把郭若山叫走，李贵英就一直没睡，她也睡不着。她穿好了衣服，站在房门前，看着外面下着大雨，她怕天黑路滑，自己怀着孕走这样的路不安全，不然，她早就去卫生所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她急得不行，又走不出去，只能站在门前焦急地等着郭若山。尽量埋怨着郭若山，怎么不先把石淑贤送回来后，再处理那个混蛋呢，这让她在家干着急吗？

    她终于等到大门响，听到兄妹二人的说话声，她推开了门，大声说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急死我了。”

    郭若山回身把大门拴上的工夫，石淑贤已经跑进了屋里，李贵英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呢。

    李贵英关切地问：“吓到了吗？那个流氓怎么处理了？”

    石淑贤笑着说：“没事，我开始有点害怕，等我拿手术刀剌向他时，我就不害怕了。”

    李贵英吃惊地张大了嘴，问道：“你把他刺伤了？刺哪了？严重吗？”

    石淑贤：“把他手给剌伤了，有点严重，不过也没啥大事。”

    这时郭若山也进来了，他催促着李贵英说：“别只顾着说话了，给淑贤倒点热水喝，先让她换换衣服，你没看她衣服都湿了？”

    李贵英一拍自己的大腿，自责地说：“你看看我，只顾着问是怎么回事了。快进孩子们的屋里，我给你找衣服，先穿我的衣服。”

    之后，李贵英又详细地寻问了事情整个过程后，才安心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王医生没来卫生所，等办公室那面一上班，他就去办了相关的手续，坐上农场出去拉建筑材料的车就走了。

    卫生所这边，一上班，王主任就指派人手，来把卫生所，所有的窗户和门都给安上了防护装置。

    之后的日子里，再没有来医生，一个月之后周医生休假回来，石淑贤又回归了早上起来，先把卫生所里的卫生打扫干净，之后去食堂吃饭，再之后，给周医生打回来一暖瓶开水，再给周医生倒好。

    在不忙的时候，石淑贤可以每周都回家，早上坐农场进城的汽车回去，傍晚再坐农场的车回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深秋的时候，石淑贤的二妹与大弟弟下乡了。他们走的时候，石淑贤没在家，等她周日休息回家时，她母亲看到她竟然眼泪汪汪的。

    石淑贤走到她母亲跟前，接过她怀里的孩子，问道：“怎么地了这是？想哭哇？”

    听了石淑贤的话，石淑贤母亲眼睛里的泪花本来可以忍回去，这时却掉了下来，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这孩子小时，总盼着快点长大。真长大了，就都离开家了。你们三个大的都走了，这家里太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