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学也转过头来看着石淑贤，说道：“真心话？没看出来呀，你还挺通情达礼的？”说着，把自己的左手抬起来，给石淑贤看。

    石淑贤看他手里拎着她买来的东西，轻笑着说：“你还真给拿出来了？这样你妈是不是会更生气呀？你看我这一来，闹得你家饭都没吃好。”

    张同学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家就这样，你来与不来，总是生气的时间多于不生气的时候。没吃好饭的只有咱俩，他们俩不会受影响的。你知道我妹妹为什么没在家吗？”石淑贤摇摇头。

    张同学接着说：“那是她不爱在家，只有上课的时候，她没办法，必须得天天回家，只要是不上课，她就赖在我姐那不回来。”

    石淑贤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张同学：“因为我妈呗。我从医学的角度分析，我妈可能是更年期没更好，她精神上有问题了，特别情绪化。”

    石淑贤依然好奇，接着问：“这话怎么说？”

    张同学：“她总是和所有人过不去，她总爱把话说得很难听，难听到让人接受不了。她自己还认为她自己很有理、很能、口才特别厉害，说话总能入木三分。我的二个嫂子，只有初一的时候，随我哥回来拜个年，平时谁也不回来。就是初一来拜年，也是说完新年好，马上就走，决不在家多呆一会。”

    石淑贤听到这，埋怨张同学道：“那你还让我来你家吃饭？让我来踩雷呀？”

    正在气头上的张同学，听石淑贤这样说，“呵呵”地笑了出来。

    笑过后，说：“我昨天晚上，和他俩交待过的。特别是我妈，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等你来了，让她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你看，她还是这样。跟你说，我不是为她辩解，她今天的话说的还不算太难听哪。”

    石淑贤和张同学沿着马路的路边慢慢地走着，石淑贤忍不住又问：“啊？这还不难听？你说，你妈原来在机关单位工作，她的性格这样，怎么与单位里的人相处呢？”

    张同学苦笑道：“怎么相处？我妈在单位时还行，单位的事情公事公办呗，倒也没什么。那时，她天天在外面接触人还开朗点，性格还不象现在这样，退休后才越来越难相处了。”

    石淑贤帮张同学分析道：“是不是，她原来在单位工作能力挺强的，现在退休在家只能做饭、看家的，心里有些憋屈呀？不平衡了？”

    张同学点头：“这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她性格不太好，喜欢控制别人，总想让她身边的人无条件地服从她。”

    石淑贤：“那你爸岂不是很可怜？”

    张同学摇摇头，说：“我爸不可怜，他可以当我妈是空气，我妈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无视。可怜的是我们这些孩子，不能无视我妈，还不想听她的，都想逃离这个家。”

    张同学用自己的右手碰了碰石淑贤的左手，小声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下乡，想让你留在城里了吧。我就是想早点结婚，早点有自己的家，过自己的日子，也象我哥他们一样，尽量少回这个家。”

    石淑贤对于张同学所说的这些，她不太理解。她不知道张同学家里人是如何相处的？她还以为，所有的家庭全和她家一样，无论家里人多人少，都会相亲相爱地生活着。

    张同学的话让石淑贤很是不解，看着张同学的样子，似有些可怜巴巴的意思，使她有向张同学说出实话的想法。

    她低着头想，要怎么和张同学说会比较好呢？这事多少有点走后门之嫌。说出去后，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麻烦了。不和张同学说，一直瞒着他也不好，会影响他们之间的相处。等他知道了，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

    张同学看石淑贤半天不吱声，只默默地走着，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一样。

    他向石淑贤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淑贤，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我们现在这么好了，你还不当我是自己人吗？”

    石淑贤转头看着张同学想了想，说道：“我没有瞒着你什么，只是就我下乡的事情没有和你说清楚。既然你问到这了，那我们就认真地谈谈这个问题吧。”

    张同学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石淑贤斟酌了一下，说：“我下乡是肯定的了，只不过不会去建设兵团。实话和你说，我找到接收单位了，离城里并不太远。”

    张同学又听明白了两个词：下乡、单位。

    聪明的张同学认为石淑贤，是去下面的公社医院里上班呢。

    他接着问石淑贤：“你准备去哪个公社医院？”

    石淑贤看张同学还是误会了，她摇摇头说：“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至于我去哪个医院，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的太多。我想问你的是，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张同学疑惑地问：“我想和你去，就可以去吗？我们就可以在同一个医院里工作吗？”

    石淑贤点头：“嗯，差不多吧。”

    张同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