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来时不一样，石淑贤往农场走时，心情特别的好。

    来时，她一直担心，认为弟、妹他俩是普通农民，吃得不好，还得干着繁重的农活，怕他俩受苦。

    回去时，知道他俩都算是技术性人员，不用出大力，自豪的情绪不自觉地涌上心头，让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挂满了笑容。满满的放心也随之而来，自豪和放心把石淑贤的心里填得满满的。此时的她，比她自己刚上班时还高兴呢。

    她很想现在就直接回家，把石淑青和石瑞祥的情况告诉家里人。让他们和自己一样，为他俩感觉骄傲的同时并为之喝彩。

    当石淑贤七天后回家，把石淑青和石瑞祥的情况和她父母说了后，石淑贤的母亲激动的边笑边抬手擦着眼泪，嘴上却说：“这两个小鬼，还真不善，我还真没想到。”

    石淑贤的父亲也欣慰地笑了，反复地说：“孩子大了，都有出息也。”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情，只要自己的孩子做出点露脸的事来，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

    时间就在石淑贤一个星期回家，再一个星期去村里的过程中来到了冬天。

    当东北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的下来时，山路便没有办法走了。石淑贤没有办法再去村里看她的妹妹与弟弟了。

    好在东北的冬天，会让东北的农村，整个都进入静止状态。她知道石淑青和石瑞祥不用上工了，她不能过去看他们，她也知道他们开始猫冬了。

    石淑贤的工作正好与她妹妹弟弟相反，越是到了冬天，她越是忙碌。

    东北的黑龙江到了冬天，下午天黑的特别早。下午十六点至十七点的时候，天基本上就黑透了。

    这天，正是天刚黑的时候，卫生所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是一路跑着来的，进门就喊道：“大夫、大夫，快出个诊，我们村里有一个老太太滑倒了，摔得够呛，快去给看看吧。”

    石淑贤听他说完，马上去拿围巾，周大夫戴上帽子，穿上大衣，背起医药箱说道：“哪个村？走吧。”

    石淑贤紧跟其后，穿上大棉袄，把卫生所的门锁上。听那年轻人说：“就是前面那个村，红光村。”

    石淑贤、周医生跟在年轻人的身后，踩着积雪，一跐一滑地向个村子里走去。因为路滑，走的又急，路上三人分别摔了几个跟头。

    当三个人一身雪满脸霜地赶到那户人家时，石淑贤一进屋就愣住了。

    这户人家住着一间半的草房，房子有些矮小，一看就是老房子了，只是修缮的还不错。半间的外屋只有一个灶头，锅里冒着热气，使整个外屋里全是雾气。人进去后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把腰弯下来，靠近地面才能不被地上的材禾绊倒。

    打开里屋的门，石淑贤就愣在那了。她看到炕前面站着的老者，竟然是张同学的父亲。那个横躺在炕沿边上的老太太，是张同学的母亲。

    屋内的二位老人看到大夫来了，站在地上的张同学父亲，高兴地说：“老伴，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石淑贤头上包着厚厚的围巾，天气又冷，他们来时走的又快，呼出的空气全凝成了霜，挂在围巾上，张同学的父母并没有认出石淑贤来。

    东北的冬天当地人有个习惯，人到家之后，第一件事是把外衣脱掉。这样能避免室外的冷空气向身体里侵入，并能让人快速接触到室内的温暖。

    周医生一进屋快速摘掉手套、帽子、军大衣并放到椅子上，边走近炕沿边搓着双手，让自己手的温度快速回升，不然手是凉的，会凉着患者。

    周医生一边搓着双手，一边问：“咋地了老人家？摔到了？”

    躺在炕上的老太太说：“我出去上厕所，地上太滑，滑倒了。右边身体先着地，现在右边全疼，我怀疑是骨折了。”

    周医生是军医出身，对外伤最是拿手。他把自己的右手抻到右边的袖子里，用自己的臂膊试自己手还凉不凉。试过后，他才走近老人的身边，用他的手从右脚开始，一寸一寸地向上摸，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量，边诊断边问：“老人家，我问你回答，这疼吗？这里呢？这呢？”

    炕上的老太太配合地回答着，这时，石淑贤也把围巾摘下来，外面的棉服脱掉，站在周医生的身侧，专心地看着周医生手上的动作。

    屋里所有的人，注意力全在周医生的手上，直到周医生的手摸到老太太的跨骨上，老太太叫道：“疼、疼。”

    周医生慢下来，用左手握住老太太的脚踝，右手扶住老太太的膝盖，轻轻地让老太太弯起腿。还是边进行着手上的动作，边问：“疼吗？”老太太说：“不疼。”

    周大夫放下老太太的腿，对石淑贤说：“老人家的腿，骨头没事，肌肉拉伤了。”说完又检查老太太的腰，肋骨。直到检查到老太太的手前臂，老太太大叫：“疼，太疼了。”周医生听到老太太的喊叫，放轻了劲道，又问：“这样呢?疼吗？”

    老太太回答：“不太疼，你用力就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