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贡多拉小剧场开幕前准备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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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铁]悲悼伶人为何这般》 

    戴上那张面具后,伶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储物室。

    符玄赶紧跟上去。

    这是在伶人的记忆之中,显然跟着伶人才能找到出去的机会。

    伶人在贡多拉的舱室间熟悉地穿行,然而路上十分寂静,除了伶人稳定均匀的脚步声外,完全不闻人声。

    贡多拉上只有这一个伶人吗?符玄正如此想着,就见伶人在中段一间巨大的房间前停步。

    房间的门开着,但是内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能见五指。

    伶人像能看见一样,从门走进去。随着他的走动,穹顶的灯光依此一排排亮起来。

    随着灯光的亮起,符玄发现,这里面仿佛被加上了独特的滤镜,和周围灰黑色的一切不同,这间房间是彩色的。

    这些在他记忆中具有颜色的东西,对伶人来说也许有什么特殊含义。符玄想。

    她朝里望去,柔和的灯光照见房间的布局,这是一间巨大的阶梯式剧场。厚重的地毯在灯光下显出丝绸般的光泽,柔软的绒布面座椅一看就知道其舒适度。

    最低处是一座木制的舞台,厚重的猩红色幕布静穆垂落,过长而堆叠在地板上的布料被整理过,整齐地呈现出层层分明的视野效果。

    看起来这里是伶人们排演新剧目的舞台。

    想必伶人们对这里的布置十分上心,即使是如此巨大的剧场,那些座椅和地毯上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灰尘和污渍。一切物品的摆放都那么恰到好处,简直让人怀疑这群伶人都是秩序的信徒。

    符玄谨慎地站在房间的门口,遥远地观察伶人的动作。

    悼歌头戴先前在储物室拿的面具,走到舞台前方。

    他先点燃了摆放在角落的熏香,一种安神镇静的清淡香气立时弥漫了整个空间,就连站在门口的符玄也清楚地闻到。

    而后,他踱步回到舞台的正前方,用那根从不离手的拐杖点了点地面。

    一时之间,穹顶的灯光刹那熄灭。黑暗之中,唯有一束灯光正正落在伶人头顶,在地面留下一个白炽色的亮斑。

    这种光线的照射极其鲜明地凸显了伶人的存在。在周围一片漆黑中,唯有那一块亮斑是唯一的孤岛,站在孤岛上的伶人垂首静默,垂落的白发反射灯光,耀眼到刺目。

    悼歌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一支舒缓低沉的歌。

    歌声十分遥远,好似自冥河的彼岸传来,又因为身处剧院,更有种空谷回响似的回音,像是漂浮在沉沉水面的雾气,既朦胧,也渺茫。

    但这都不是歌声的主旨,远远压过唱腔的是旋律和歌者本身的悲伤,在这无伴奏的清唱下,那强烈的感情展现得更加明晰。

    这是一曲哀悼的挽歌,也许是伶人们为某个已经灭亡的世界所做。

    符玄正如此想着,忽然看见,那边的舞台上,随着伶人的歌声,猩红色的幕布自动拉开了。

    一束惨白的光芒照在舞台上,于是她清晰地看见:

    那舞台上密密麻麻,堆满白骨。

    *********

    “你醒啦?再多睡会!你已经睡了10086个琥珀纪,药师都死了。”

    景元还未睁开眼,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对他说了如上内容。

    “……”神策将军睁开眼睛,无视了愚者的阴阳怪气,说,“你果然来了,愚者。”

    莱尔皮笑肉不笑地抱臂,说:“什么话,你绑了我朋友,我能不来吗?你看,这就是你和我的现世报:现在我们都被困在悼歌的记忆里了,如果找不到出口出去,刚刚我那句话可就不是玩笑了。”

    景元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定眼打量四周。

    他和这愚者同处在一片灰暗之中,而卡芙卡不知所踪。

    “你找卡芙卡?”愚者敏锐地察觉到他在看什么,说,“她去找你们罗浮神棍去了。我猜你们审问悼歌之前没让他和你们说几句话,如果你们能听悼歌说话,他也许会告诉你们——他的记忆并不安全。但可惜,你们多半也不会相信。”

    真奇怪,这位愚者和卡芙卡似乎都没什么敌意。

    景元一边思忖,一边反问:“并不安全是指?”

    莱尔忽然笑起来,说:“本来其实也没什么,悼歌的记忆不安全,但是符玄也逛不到不安全的地方去。但是现在……说不好了。”

    “我得说,符太卜得为这次大规模记忆灾害负一半的责任。不知道那算命的在悼歌记忆里看了些什么东西才搞出这种场面……”

    “哎呀,等等,我还真想到一个。”

    莱尔顿了一下,阴气森森地说:“你也知道寰宇里总有些看了就会污染眼睛和精神的存在,不巧我们之前就遇到一位。现在他就待在罗浮的幽囚狱里,你们心真大啊。”

    “你说罗刹?”景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