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对他格外容忍。

    瞧叶灿这样子，恐怕不能激烈的手段来教导。

    他叹口气，态度先缓和下来，弯腰把扔了一地信捡起来。叶灿被他的动作惊了一惊，连忙也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收拾。

    叶向哲看着叶灿，复叹了口气，像小时候那般，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叶灿鼻子一酸，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昏黄的牛皮纸封上。

    叶向哲轻声道：“我不是乖孩子，李斐然也不是乖孩子，任何人因为你是一个乖孩子而喜欢你的话，那么他的喜欢就是廉价的。”

    “堂哥，”叶灿哑着嗓子，“那你还喜欢我吗？”

    他那里是想问叶向哲还喜不喜欢他，他只是想从叶向哲的身上看出一两分李斐然的反应罢了。

    叶向哲没有拆穿他，无奈道：“喜欢。小叶子现在虽然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我知道，你身上那些讨人喜欢的地方从来没有变过。”

    叶灿垂首，揉着手里皱巴巴的信，悄声问：“那是哪里呀？”

    “这可说不上来，”叶向哲逗他，“我要是能知道你是哪里讨人喜欢，还不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变小叶子了。”

    他说完没过两秒，忽然补充道：“比如爱哭就没变过，像三峡水库开闸了似的。”

    叶灿把手中的信又搓了搓。

    叶向哲伸手握住叶灿的的双手，大约是刚才被他给吓的，叶灿这会两手冰冷。他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叶灿的手指，柔声安抚。

    “别担心，李斐然迟早会回来的。”

    “就算他不想念你我，也会挂念明津叔叔，只要他有机会，一定会回到香海来见我们。”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努力，追上他的脚步，或许还能走到他的身边，帮他渡一渡遇见的难关。”

    叶灿眨眨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答应哥哥，以后不要再写这些东西了好不好？”叶向哲循循善诱。

    叶灿还是固执地摇头，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堂哥，我控制不住的。”

    “啧，”叶向哲十分为难，不过很快，他想起了自己见心理医生的时候对方讲给他的替代疗法，于是悄声跟叶灿打商量。

    “小叶灿，你看这样行不行？”

    叶灿用湿淋淋的大眼睛看着他，叶向哲一瞬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硬着头皮建议。

    “我看你这些信主要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写解决二叔他们一家的办法，另一部分在写你和李斐然···呃，你们俩的故事。”

    叶灿闹了个红脸，羞惭地飞快眨眼，他现在想起李斐然脑子里就全是黄色废料，信上写的东西被警察看到大概能判他个三年五载。

    “咱们这样，”叶向哲同他商量，“以后你再想对二叔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写一篇跟李斐然的小故事，控制不住，总可以这样试试吧。”

    叶灿懵懵懂懂的点头。

    叶向哲神神秘秘的靠近些，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引诱道：“你也太没出息了吧，我看你写的这些东西，怎么都把自己写成下面那个？能不能有点志气！”

    “斐然哥哥要不高兴的。”叶灿小声说。

    你现在这样他也不见得会高兴。叶向哲撇撇嘴，腹诽着。

    后来他们并肩坐在地板上，一封一封将那些无法寄出的回信展开，挑着里面有叶家人的部分彻底烧毁。毕竟这次叶灿是一时不查把东西寄给了叶向哲，事情还有的回旋，若是下回他再不小心给叶开山或是谁看去，相信他们不会再顾虑叶灿身上的任何筹码，会立刻处理掉他。

    叶向哲大发慈悲，准许他把剩下的小黄书收回去，还叮嘱要藏在更隐蔽的地方，昨天他怒气冲冲进去，没几下就翻到了，小家伙藏东西的本事还有待提高。

    两个人在地上坐了一会，叶向哲打发叶灿去看看裴城的饭做好了没有。

    因为工作调动，叶开阳和杨珊也很久不在香海的老宅住了，叶向哲这次是专门请了假回国，就为了收拾他而来。裴城当然依旧跟着，为了更好的照顾叶向哲，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差点去新东方进修，现在已经拥有了相当厉害的厨艺技能，包揽了家里的三餐。

    想到这叶灿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自己的荒唐，把堂哥的生活也搅得一团糟。

    他一开门，人高马大的裴城就站在门口，目无表情的看着他。

    叶灿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生怕裴城因为自己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发火，裴城当真眼神不善，盯着他半晌未移过眼睛。

    “挨打了吧。”裴城忽然道。

    叶灿：“···唉？”

    裴城居高临下睨着他脸上的五道指印，悄悄说：“你别看他瘦，手劲大着呢，我踏马一天天深受其害，都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蒙蔽了我。”

    叶灿的脑子消化不来裴城的话，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屋子里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