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哲避而不答，在裴城的凝视下心虚地别开眼，顾左右而言他。

    “爸爸的工作有调动，正好到那边去。”

    “所以呢？”裴城质问。

    叶向哲努力地说服裴城，其实也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隐约觉得这样的解决方式对裴城来讲有失偏颇，可又忍不住想裴城会为了他而愿意退让。

    裴城一动怒，他便没有了底气。

    “科蒂斯是很好的学校，假期的时候我可以回来见你。”叶向哲道，“我真的是在认识你之前就递交了申请。”

    “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裴城步步紧逼，将叶向哲困住，身子紧紧挨着墙面，他仓皇地想从侧面逃生却被裴城迅即按住，捉住两只手禁锢在头顶上方，一动不能动。他知道，裴城是真的动怒了，却说不出什么宽慰人的话来，只能沉默着以无声应对一切。

    “你是想，出国读书，把我留在这里，感恩戴德地每个假期等着你回来临行几次对吗？”

    “不是！”叶向哲不明白他为什么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轻贱自己，明明就不是这样的，手指微微**，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反抗就被对方牢牢捏住手腕，“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何必用这些荒唐话来激我？”他变了神色，像相熟以前那样冷漠。

    然而裴城最擅长凿冰。

    “这是你给我看到的事实叶向哲，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最好的安排是这样吗？”

    叶向哲一下被戳中了心事，他确实就是这样打算的，并且至今不认为哪里有不对，他见过许多异地恋的情侣，甚至会因为相隔遥远而对彼此倍加珍惜。

    “不行吗？”叶向哲轻轻问道。

    “行，行，当然行。”裴城给他气得直笑，拨开衣襟一口咬在叶向哲突出的锁骨上，留下暗红的血痕。

    叶向哲吃痛，不安的躲闪着，惊叫：“裴城！你干什么！”

    “我可不是个善人。”裴城冷笑着，“等你走了，我就会被别的人迷住，男人女人，谁又知道呢。他们可不会像你这样娇气，碰都碰不得。”

    “——你说，到时候我能记住你几天？”

    叶向哲那一瞬简直吓傻了，他头一次恋爱，毫无经验，裴城又一直是一幅可靠的舔狗的样子，让他都忘了，原来感情里还会有“背叛”这种东西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叶向哲又变成了那架计算准确的冰冷机器，在与裴城厮守和学业之间他冷酷地选择了学业，然而加入这一条因素后，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到头来得出一个相差无几的答案。

    他对裴城有莫名的信任，或许在这段感情里，会背叛的只有自己。

    “那样的话，算我瞎了眼。”叶向哲说道。

    “很好。”裴城几乎被怒火烧没了理智，他摩挲着叶向哲的脸颊，掰过对方的下巴，在唇上狠狠合齿一咬，腥甜的血气在两人口中蔓延交织，叶向哲紧张地向后躲，却只能贴在墙上，避无可避。

    “我还要谢谢你的信任是不是？”

    叶向哲向来最招架不住他发狂的样子，只能用尽力气脖颈后仰，以此做出逃离的姿态。

    “你别这样，又发疯···”

    裴城顾不上许多了，他盯着叶向哲滴血的唇珠，心里恨死了他，可是思来想去能做出的最大惩罚不过是咬他一口，——更生气了，便多咬几口，实在是舍不得更多教训。

    “叶向哲，你在学业和我之间选择了学业，我却不想这样选。”他在极度的愤怒中生出一丝冷静，锋利的牙齿间缓缓吐露出话语，“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你错过了两次，所以今后，你永远都逃不开我。”

    说完便松开了所有桎梏，叶向哲得以喘息，甚至天真的以为他想通了。可是裴城消失了两秒，不知从那哪里找出一件轻薄的外衣，像摆弄布娃娃一样把叶向哲裹起来，领子很高，恰好能遮住他咬出来的一圈齿痕。

    叶向哲察觉有异，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小声问：“你做什么？”

    裴城强硬地拉住叶向哲的手，扯着他出门。

    叶向哲彻底慌了，抵在门边不肯走，裴城一旦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他胡乱同裴城讲道理，试图不被带出这间房子。

    “你生什么气呢，裴城。”叶向哲扣着门板，低声道，“不就是同寻常的情侣一样···异地恋···不成么？”

    “不成。”

    裴城温柔又残忍的一根一根掰开他扣紧门板的手指，硬生生把他拖了出去。

    “在相同的利害下，我不允许你把我排在第二位。”裴城说。“你在来之前，是不是把我和那所狗屁学校都换算成数字比较过？然后觉得去上学更划算一点？”

    叶向哲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裴城把他带出来，从外面锁上门。他在来之前，确实仔细地比较过两方利害，不管怎么算，去国外读书都比和裴城在香海谈恋爱值得的多。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