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嘴，不太在意，指着沙发让他坐下，叮嘱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嘛。”

    “当然。”简韩微笑，“这是我基本的职业素养。”

    这样的事情李斐然在欧洲拼杀的时候两人便配合过多次，早已默契十足，但是事关叶灿，李斐然有八百个脑子也不够一起思考。

    “关心则乱，先生。”简韩换成了他们在公司里的称呼，“我们并不是在做戏，先生。”

    “实际上您在外就是那副样子，至于温和可亲，那是在特定的人物面前才会出现的假象不是吗？”简韩敏锐地嗅到他身上橘子味的洗洁精味道，“除此之外，那个能让您下厨洗碗呢？”

    “当然。”李斐然皮笑肉不笑。心想着自己也得洗个澡换身衣服才行。洗洁精味的霸总有个鬼的威严。

    先出现的是李明津和莫东，李明津换了身窄腰条纹西服，口袋上别着黑曜石胸针，手腕上带着限量款的百达翡丽。人至暮年风采不减，依然是香海城里最耀眼的单身贵族！

    就是身后一身黑的莫东有点碍眼。

    简韩连忙站起来，颇有礼貌地鞠了个躬：“伯父您好，我是李先生的特别助理。”

    “简韩？”李明津试探道，“是你吧？”

    简韩受宠若惊，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李明津怎么会认识自己呢，他又不像李斐然常年出现在各种财经杂志和八卦晚报里。

    “是我。”简韩客气回答。

    李明津伸手同他交握，解释道：“斐然常提起你，他说你是他在外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这么多年，多谢你对他的照顾。”

    李斐然当然还说过简韩是他在垃圾桶里捡回去的，不过显然这种事情不好当着本人的面求证。

    “为先生工作是我的荣幸。”简韩谦虚道。

    “这小子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要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做主。”李明津允诺道。

    简韩微笑：“好的，多谢您。”

    “那么，我还有事，就不作陪了，下次请来家里吃饭。”

    “恭敬不如从命。”简韩笑容不减。

    李斐然都要窒息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在他面前完成了一场世纪会晤，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散发着商场如战场的硝烟味。

    也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个啥。

    李明津出门上班，同李斐然擦肩而过，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斐然：“······”

    等人出了门，他转回身，试图开个玩笑缓和气氛：“你说我爸拍我两下，是不是让我夜里两点去房里找他？”

    简韩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直言道:“伯父并不相信我。”

    “他对不熟悉的人都这样。”李斐然说。

    简韩又笑起来：“不过伯父的担心不无道理，你知道，我是个逐利者，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背叛你了。”

    “你不会。”李斐然的语气却不是在开玩笑。

    他很认真的，闭着眼倚在沙发靠背上，简韩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

    “你在我面前没有面具，”他说，“我感受得到，我看见的，是真实的你。”

    “李斐然，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简韩摇头，甚至一度要失去引以为傲的稳重，“我们这样的人，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就是死期。”

    李斐然的目光从简韩身上缓慢上移，叶灿穿着停当，眨眼间变成了俊秀的小公子，朝这边缓步走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声音低低，似乎不像被叶灿听到。

    “现在我们安全了。”

    “也找到让我们摘下面具的人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