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回身抽了张湿巾，替叶灿仔细擦了擦脸，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是打算带我上门见岳母么？”

    叶灿被他一下戳中了隐秘心思，气哼哼夺过那张湿巾“上班时间就好好上班，少摸鱼！”说着便把自己关进了休息室，任凭李斐然怎么哄都没开门。

    之后两个人在公司待到很晚，因为李斐然自己在外置办了房子，不需要日日同李明津住在一起，还要躲着叶家的耳目，甚至还要给公司的职员做戏。整日活得像地下偷情，颇为难过。

    到了夜里人少些才算安心，李斐然和叶灿的年纪说大也算不上该养生防老的年纪，放在寻常人家正是爱折腾的时候。

    偷偷约会则含着一股隐秘的纯情，让人不禁一下子回想起曾经无数个偷偷溜出家门的夜晚。

    那是在烂漫无邪的年纪，叶灿还没有意识到他背负着血海深仇。

    白色森林是包间的，私密性更好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李斐然想了想，还是点了一个包间，叮嘱侍应生把咖啡和甜点都送到包厢里。

    偌大的咖啡厅此时空旷的很，只有零星两桌客人。

    当中就有一对小情侣，甜蜜的依偎在一起，说些好笑的故事，不一会两个人对着头嗤嗤笑起来。

    叶灿一时眼热，仗着人少自己和李斐然又都藏得严实，非要在外面坐着。李斐然耐不住，揽着他坐到角落离的座位。

    甫一坐下，叶灿又瞥到那个女孩娇羞地锤了男孩一拳，撅着嘴巴转到另一边去。男孩好脾气地追着，还拉着她的手又打了自己几下。

    他偷偷看了看李斐然，忽然脸颊发烫。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会无理取闹，又撒娇又撒泼，实在是跟那小姑娘没什么两样了。

    可人家是个二十来岁小姑娘，他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学什么呢！

    “不坐了！”叶灿拉了拉口罩，猛然站起来，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出什么叫反复无常，“快起来，我们去包间。”

    李斐然摇着头站起来，反手在他额上敲了个爆栗，才抓着他的手朝里面走去。

    由于李斐然刚才嘱咐过，服务生已经把他们点过的食物送进去摆好。包间狭小，一室都是奶油的甜腻和咖啡的浑厚。

    两个人都忘掉刚才的小插曲，在彼此对面坐好。

    叶灿心心念念了一下午，刚一坐下就举着叉子吃起来，奶油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滑走于五脏六腑，甜到叶灿的心里去，唇舌间还会残余着淡淡的奶香。

    叶灿想，他和妈妈的口味果真一样。

    李斐然瞧着他那副馋猫的样子心下瞬间有了计较，难怪下单的时候想都不想：“下午叶开山是不是告诉你杜若阿姨喜欢这些？”

    “怎么啦？”叶灿搅了搅咖啡上的拉花，牛饮一大口，“我也很喜欢啊！”

    ——因为和妈妈口味一样莫名就骄傲起来的小叶灿如是道。

    “那你们还说什么了？叶灿小少爷方不方便和我透露一下？”李斐然趁着这小家伙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追问道。叶灿把自己在休息室关了一个下午，什么也没肯同他讲，一直挺到现在，着实有些心急。

    叶灿哼了声，这会心情好，也不同他打哑谜，有什么就说什么。

    “叶开山让我替他签了云华广场的合同，还想让我把责任人改回去。”叶灿说，“我跟他提要求，要进叶氏的高层。其实叶氏里面也都貌合神离的，他们俩跟很多高层关系都不好，到时候我进了公司，找起证据来都是助力。”

    李斐然点头：“万事小心，倒是要是有什么···”

    “打住。”叶灿立刻叫停，他就知道，李斐然马上要说什么“要是危险就不要做，放着让我来”之类的话了，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你怎么不吃呀？”叶灿眉头一挑，转而问道，“不喜欢？”

    “喜欢。”李斐然立刻接话。

    “喜欢小叶灿，也喜欢小叶灿喜欢的东西。”他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你说我这样爱屋及乌，杜若阿姨能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