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全场最好的位置，能把整个乐队收入眼底。按圈子里的阶层来定位，这里坐的正应该是裴城。

    李斐然和裴城玩得好，裴城拿他当亲弟弟，让他坐自己的位置，谁也瞧不出哪里有问题。

    叶向哲硬着头皮，打算借着李斐然和裴城的关系就这样糊弄故宫去算了。谁料到上果盘的时候就出了岔子，店里的果盘都有规格，价格和水果种类数量都有标准。别的桌上的都是颜色搭配得当种类繁多，样式精致的大果盘。

    偏偏李斐然那一桌。

    好死不死端上来一小盒芒果切，棱角被捏得软塌塌，一看就是力气用大了，切面毛毛糙糙的有些地方还带着皮，看来刀工并不熟练。李斐然还以为是谁要下自己的面子，刚要发作，便看见叶向哲用叉子巴拉了一下芒果切，挑了一块模样还算不丢人的扔进嘴里。

    李斐然诧异震惊，把盒子往边上一推，愠怒道：“阿哲，别吃，肯定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故意整我们，妈的，我非收拾他不可。”

    叶向哲把芒果嚼了嚼，天真道：“味道其实还不错，浪费可耻，芒果是无罪的。”

    对了！阿哲喜欢芒果喜欢的不得了！李斐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向哲把盒子拖回去，挑挑拣拣吃起来。

    他没看到的是。

    叶向哲在看见惨不忍睹的芒果时同裴城一瞬的视线交汇，裴城眼里的温柔与讨好，以及当时叶向哲蹙起的眉头。

    这家店李斐然也常来，桌上的红瓷罐子经年累月的盛满坚果巧克力，吃甜食能使人心情愉快，李斐然伸手摸了一颗。

    巧克力包装由从前的黑色变成了白色。李斐然眉头一跳，觉得事情有鬼，包装一撕开，好家伙，坚果巧克力变成了花生牛轧糖！李斐然这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到底谁他妈扣扣嗖嗖这么恶心人，别藏着掖着，有话当着我面说清楚！”

    然后叶向哲就把他丢在桌上牛轧糖含进了嘴里。

    远处的裴城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