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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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寝时分,徐苓取了成帝喜欢的檀木香点上。

    檀木香香气浓厚,每次点了都让徐苓难受地睡不好觉,第二天早晨妃嫔请安,看见皇后娘娘眼下遮都遮不住的青色,等回去,各宫的账册上,不知要划去多少瓷器。

    彼之蜜糖,我之□□,别宫想方设法地承雨露,她却是绞尽脑汁地躲开。

    纵使和成帝做了近两年的夫妻,亲密事儿也有过,但无论徐苓如何说服自己,她始终无法彻底放下俩人从前的姑侄关系,姑母虽害徐家差点满门抄斩,害她别无选择,在世时对她,对哥哥却是真的好。

    姑母膝下无子,把哥哥和她当做了亲生孩子对待,有什么好的珍奇的玩物儿,都会往平津侯府送,她想办宴会,姑母就派了身边最得脸的嬷嬷来给她撑场子。

    徐苓曾以为,祖父走了,只要姑母还在,母亲看得再严自己也会是溧阳城里最自在的姑娘。

    “皇后在想什么?”

    成帝穿着宽松的寝衣躺在床榻上,柔软的枕头抵着腰背,檀木的香气钻进热浴后舒张的毛孔,舒服地他昏昏欲睡。

    寝殿的窗没关严实,风漏进来吹着有些冷,徐苓赶紧跑去把窗合拢,道,

    “今儿昭阳长公主生辰宴上,臣妾瞧见了淮安郡主。”

    成帝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道,“淮安是皇姐亲女,皇姐的生辰宴她当然会在。”

    “可皇上,臣妾是在那戏台子后面瞧见的淮安郡主。”

    “戏台子后面,”成帝坐直了身子,拧眉问道,“她去那儿做什么?”

    徐苓在成帝身边躺下,宽大的床榻一人各占一边,谁也碰不着谁,“不瞒皇上,臣妾曾与淮安郡主有过来往,后来因母亲管束才慢慢断了。只记得淮安郡主是溧阳城最活泼有趣的人儿,交友甚泛,整个溧阳就没有她不认得的人。”

    听了她状似羡艳的话,成帝陷入沉思,什么叫整个溧阳就没有淮安不认得的人?

    溧阳虽为都城,显贵遍地,但慕名而来的三教九流亦是不少,淮安与这些人交好,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另有算计,送淮安和亲匈奴,他能看住长公主府的动静,却没法面面俱到地管那些三教九流之人如何作想。

    和亲事关重大,他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徐苓捏着被角靠近神情冷肃的成帝,“时间不早了,臣妾伺候皇上歇息吧。”

    “好。”成帝捏住她伸向自己的手,细细把玩。

    徐苓唤守夜的佩环进来熄了烛火,未央宫昏暗一片。

    佩环走出正殿,外边细细密密地下起了小雨,见栀子花丛旁蹲着的人还没离开,她取了油纸伞走近劝道,“皇上和娘娘已经歇下,这边有我看着,公公不如回去罢。”

    竹尘看了眼她放在花丛旁的油纸伞,没有说话。

    佩环急了,迈步挡住他死死盯着正殿窗户的眼睛,“公公上回挨得板子伤还未好全,叫雨一淋,伤口难免反复。公公且听我一句劝,回去歇息吧,娘娘的性子咱们都知道,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就是淋雨跪上一整天,不过无用功。”

    竹尘还是不吭声。

    佩环也是有脾气的,好说歹说都没用,当即叫来两个摩拳擦掌的小太监,一人一边架起竹尘,软的不吃,她就用强的,扛也要把人扛走。

    “竹尘!”

    眼见竹尘抬起手肘,生生把两个小太监打出一丈之外,佩环压着声音恨恨骂道,

    “皇上还在,你闹出如此动静是想让娘娘受责罚吗!”

    受责罚,他怎么会想要她受责罚。

    竹尘收了拳,也松了全身力气,耷拉着宽肩往背向正殿的方向走,他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而已。

    她都已经多久没和他说过话了啊。

    人走得瞧不见了,佩环从钱袋里拿出几块铜板扔给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的两个小太监,道,“拿着钱,私底下寻太医令看看去。”

    拿了钱的小太监顿时不疼了,一轱辘起身,点头哈腰地说好话。

    陪皇后娘娘入宫以来,佩环什么好话没听过,这会儿也只是摆摆手,让两个小太监退下了。

    说起来,这人与人的运道真是奇怪,守规矩会说话的,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杂扫奴才,固执放肆不懂尊卑的,倒是一飞冲天,成了谁都惹不得的掌事公公。

    可惜啊,佩环曾见过老平津侯的功夫,竹尘刚刚出手的仗势,在她这个外行人看来,竟也没比老平津侯逊色多少。

    所以说人之运道,参不透的。

    就如当年,她伴着小姐入宫觐见先皇后时,谁能想到会有后来这些事呢。

    另一厢,竹尘回了屋子,天色已经很晚,他却了无睡意,跑去屋前的梨树下用铁锹铲土,铲到一半,看着脚下乌漆嘛黑的洞,才想起来原本埋着的两大坛子桃花酿,一坛因他醉酒而被皇后娘娘倒了个干净。

    一坛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