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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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徐宜芝,是在徐玉菱死的那天,说来,这是她死后第一次入成帝的梦,仅一次,就把他气得够呛。
老太监半夜被徒弟摇醒,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往正殿跑,十月的天,冷风呼呼地往脸上吹,老太监连冻都管不上,扶正顶上太监帽,刚推开殿门,就被一瓷瓶砸了正着,顾不得疼,忙往地上一跪嚎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从门缝吹进来的冷风,唤醒了沉浸在噩梦中的皇帝,如碰了烧红的火钳般抽回手,用衣摆轻轻拭去大拇指指腹处被碎瓷片刮出的道道血丝,摇身一变,还是那不怒自威,喜怒不辨的帝王,
“将屋里的脏东西扫干净些,看得见,看不见的。”
话落,甭管殿内殿外伺候的人皆面如私会,撞破帝王梦魇失态,逃不过一个死字。
帝王大开杀戒,若史官落笔成书,后世难免言其残忍好杀,故而,这场屠杀,用的是绞杀的法子,用白绫一绞,世间便少了生灵,成帝全程站着观刑,宫人死前又悔又惧的眼神叫他通身舒畅,恨不能开了徐宜芝的棺,挖出她的眼珠子来,令她好好看看,何为帝王。
她天生该畏惧于他,臣服于他,被捉奸在床时该涕泗横流,以头抢地,低声下气地求他饶她一命,而不是坦然地自那脏透了的床上走下,让他将那个奸夫的脸与身份看得一清二楚,叫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的皇后,结发之妻,与宫里最最末等的侍卫勾搭成奸,还在他们的床榻上翻云覆雨。
留着徐家血的女人,果都是贱骨头,小徐氏是,徐美人更是,他怎么会允许和徐宜芝那贱//人留着一样血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绝不配。
枯井前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具温热的尸体,成帝抬脚绕行出了竹林,命老太监等人退下,一个人往皇宫的西南角走去。
老太监翘首看着,西南角的没有妃嫔宫殿,唯一能够吸引主子的,只有先皇后为已逝二皇子装修的皇子宫殿。
二皇子是在主子登极前没的,老太监记得清楚,那时候,先皇后跪在屋外嚎啕大哭,而主子,则像现在一样,摔了一屋子金银玉器。
少年慕艾,恩爱两不移,二皇子尚存于人世的几年里,成帝未尝没爱慕过结发妻。
徐苓执笔的手一顿,抬眼看来人,不解问道,“去了二皇子的宫殿?你确定没看错?”
“没有。”付掷心里憋着一股气,叫他做什么不好,非得是探看皇帝行踪,白白浪费了大半天陪她吟诗作画的好时光,听她竟还怀疑自己的眼神,不免更气,说话也变得硬邦。
但是徐苓对于他变脸比变天还快的行径早习惯了,起初还忧心地辗转反侧,现在嘛,由得自己他自己折腾去,要做她的人,这点酸味都受不了,能成什么大事。
一张大字写成,徐苓随手递给付掷,“玉芙宫那边呢,什么动静。”
“没甚动静,但奴才去太医令处走了一圈,听他们道前些日子有位太医因病辞官了,奴才去查了,正是负责桐华宫孕脉的那个,且他的毛病,为方清池所发现。”
“方清池,这可有意思了。”徐苓揉了揉手腕,媚眼微挑。
什么时候,未央宫的太医,成了建章宫的人了。
还说是,从一开始,方清池就是成帝的人。
“娘娘。”小太监声色喑哑。
徐苓以笔杆抵住他不知羞耻的前胸,身子嵌入狭窄的包围之中,表明心迹后,二人间的相处实则没什么变化,无非是付掷胆子变大不少,至于她自己,除了在他面前跟本性毕露些,更是没什么改变。
故而除了心细如发的佩环,连贴身伺候的青书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眼下,她只觉自己如滩边搁浅的鱼,明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却还是瞪大了一双眼,不怕死的握着已经弯折成两半的笔杆,企图狐假虎威地吓退他,
“放肆!你做什么?”
已经过了花开的时节,不过宫里都有储藏干花的习惯,付掷只稍稍靠近她一点,就能在枯叶漫山的秋日,闻见草长莺飞的春日甜香,他忍不住想再欺近一些。
“付掷!”徐苓吓得闭上了眼,上排洁白的贝齿染上了下唇的殷红,她软下声求他,
“你别这样。”
“嗯。”他拿走她手心里可怜的半截笔杆,柏松似的脖子一歪,埋进她热得能煮熟鸡蛋的颈窝里,“勤王反了,鲜卑也不安分,皇帝腹背受敌,若让匈奴也闹出些动静,奴才许是不必再等很久了。”
这话,在得知勤王攻打到永州城外时他就想说。
只要皇帝落马,他有十足的把握带她离开溧阳。
“不行。”徐苓给的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掌心因练武执刀枪棍棒生出的厚茧被她用柔软的指腹默默揉搓,付掷吐息纳气好几回才按下狠狠搂住她细腰的恶念,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