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第八十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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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反应过来,把一撮头发从他手里抽回,“是是是,是我没守约,但那是我的错吗?”

    “是皇帝的错。”付掷把头发重新抢回来,继续往手上打圈。

    徐苓摊手,“那不就得了。”

    “所以,我可以去干掉他。”付掷冷声开口,语气平淡,好像他要杀的不是皇帝,而是一只猪一只鸭似的。

    徐苓已经免疫了,圣旨发下来后,他几乎每天都要说上这么一句,起初徐苓还胆战心惊地把人捆在自己身边,生怕他真说到做到,跑去弑君,现在嘛,她真是累了,

    “难不成你觉得被禁军天南地北地追杀会比现在好上多少?”

    “你就忍心让我跟你过那样的生活?”

    “看来,你也没那么爱我嘛。”

    “算了,”最后,徐苓幽幽看他一眼转了头,攥着他衣角的手无力垂下,弓起背,整个都弥漫着一股丧气,“谁叫我说话不算话呢,都是我的错。”

    这换谁不慌啊。

    付掷膝盖骨一软,差点跪下,抓着头发的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我没有......”

    “你有!”徐苓耷拉着脑袋,眼珠子瞧瞧瞟一眼摆在桌上的铜镜,见镜子里的人眉头皱得都快有山高了,下垂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这会儿要是能往镜子看一眼,付掷准能看出她的把戏,偏偏这会儿有些人早被她几句话吓的六神无主,哪里敢去看她的眼睛,生怕从里面看出怨怼。

    “娘娘......”

    “嗯。”徐苓发出不屑的一声。

    “我错了。”

    “说说呗,错哪儿了?”

    “哪都错了。”

    错在哪里,付掷并不清楚,他只是不喜欢看见徐苓的背影,也不喜欢她不和自己说话,但如果认错可以让她开心,那错就错好了。

    他说的很轻,徐苓要伸长耳朵去听才能听到,头发握在他的手心里,他手攥得越紧,头皮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越猛烈,她原本不是骄纵的人,无论对家人还是成帝,她都能做到得体,可在付掷这里,她总是忍不住去惹他生气,叫他难受。

    有时候还想逼他去说一些违心的话,甚至是不留余地地叱责他,她所有的经得起旁人夸赞的东西,逐渐开裂,露出里面并不怎么好看的真面目。

    就像现在,她知道付掷委屈,知道错不在他,但就算要想尽办法让他低头,要他心甘情愿地捧着自己所有坏的东西,好比捧着一件高价瓷器的碎片,逼着付掷花不对等的价格买下它,再放进价值连城的架子中,日夜看护,做一件已经没有价值的东西的永远忠诚的收藏者。

    对他,很不公平。

    可是,她给过他离开的机会的。

    凳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响后,从腋下钻出一双手反扣住付掷的两肩,叫他最最脆弱的后背与她最最柔软的前胸相依偎,唇齿并用,那个禁锢住他的人,啃噬着他的后颈与灵魂。

    付掷拖动两步,单手撑在桌角上,艰难地稳住身形,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粗粝,

    “娘娘。”

    回答他的,是腰带落地,外衫与皮肉的摩擦。

    呼吸渐强渐弱,尾骨痒意拔地而起,后背的白色里衣被汗和口水染上透明的粉色,付掷仰头,鬓角湿透了,他的心如被狂风不断卷袭的池塘,一片惊涛骇浪。

    粗哑的喘息间,有人拉着他的手环住一把楚宫细腰,裹挟春毒的莺啼落在他的唇上,吞下他所有的不甘,

    “我想要你,付掷。”

    紧闭的屋外是日头高照,照热的却是屋内靡靡空气。

    佩环看一眼四周,提步挡住端着食盒的御膳房宫人,“皇后娘娘今儿午膳用得多了,晚膳过两个时辰再送。”

    ......

    御膳房宫人两个时辰后提着灯笼再来,哪个不守规矩的瞥一眼坐着的皇后娘娘,心中暗叹,宫里太医医术也颇好了些,昨儿还听说皇后娘娘病恹恹地下不了地,今天一看,却是面色红润,白里透红。

    像那枝头海棠一朵,红艳无比。

    徐苓正欲拾筷夹菜,后头突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指尖染粉,行云流水地操纵一双银筷,

    “奴才替娘娘布菜。”

    徐苓耳根爆红,眼珠乱晃,不敢多看那双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