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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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馥华一家独大的局面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破。

    只是,勤王此心腹大患尚未解决,何必急着让宫里的女人互相残杀。

    秦青没有适龄女儿送进宫里与林馥华抗衡,于是便扶起一个关经娥,叫她们相互成营,明争暗斗,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好计谋啊。

    徐玉菱、王美人、关经娥,甚至于她,还有盛宠优渥的林昭仪,都在成帝的棋盘之上,由他操纵死活。

    真令人徒生疲乏。

    关经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于主位,华美的步摇死气沉沉地垂在鬓边,徐苓改不了早晚会坏事的菩萨心肠,何况王美人虽为人贪图蝇头小利,尖酸刻薄,可与三皇子的母子情也确实深厚,十一岁的孩子性子尚未完全成型,徐苓不想他因此失了为人子的本性,便在凝滞的氛围中开口道,

    “本宫已求皇上保全玉芙宫原貌,与王美人在时所出无二,关经娥若有心,便请三皇子多回去看看,逝者已矣,何必与死人争气。”

    宫里空置的院子繁多,她不过派佩环去说了声,成帝便允了。

    可听在关经娥耳朵里就不是滋味,她才说三皇子与自己不亲近,皇后不帮着说几句好听的也就罢了,怎么还让她带三皇子去怀念死了的娘,真这样,三皇子还不得一辈子记挂着王美人,与她永远同不了心。

    怨归怨,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隔天午膳后,关经娥带着三皇子去玉芙宫走了一趟,站在宫门口瞧三皇子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真真是差些让她揉坏一张好帕子,可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大早,三皇子竟然把她夹的酸黄瓜和着粥吃了,这可把关经娥高兴坏了。

    往后,越发勤快地把三皇子往玉芙宫带了。

    皇后娘娘说的有理,和死人争什么,余下的日子是给活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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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徐彰带兵镇守永州这么大的事,徐芸哪里还能在外家待下去,坐上马车,日夜兼程地回到平津侯府,与寻常不同的低迷气氛,甫她进门就闻见了,先去主院见过徐楠实和方兰悦,再去徐彰院里与姚又棠打了招呼,最后才回到张姨娘院里。

    徐彮和书院告了长假,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温习,只陪着张姨娘,也不敢在方兰悦和姚又棠面前露脸,生怕勾起她们对徐彰的思念之情,凭生愁苦,张姨娘催了好几回,让他赶紧回学堂里,可孩子大了不由娘,嘴上说着好好好,到头来还不是没走成。

    徐芸被亲娘拉着语重心长地话了好久的家常,等叩响徐彮屋门,都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徐彮肃着张稚嫩的脸,也不说话,光顾着剥了三四颗核桃。

    徐芸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母命难违,再说身为长姐,她也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不能被他三言两语蒙混了过去,抓了把核桃果仁塞进嘴里,发音含糊地问他究竟如何作想,怎么突然就不去学堂了。

    出人意料,徐彮这回答得爽快,“等年后,我想入仕。”

    “咳咳咳。”不知是被核桃仁还是被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吓得,徐芸捂着嘴,差点把肺都咳出来,好不容易止住咳,闪着泪花的眼望向徐彮,万分不赞同道,

    “这是被哪家鬼神附了身,你才多大,学识有多少,入仕途?说的容易。”

    “我知道!可是姐姐,”半大的少年紧紧攥起还不能挡住刀光剑影的拳,剩下的核桃仁在掌心中化为齑粉,他恨恨地锤了两下桌面,

    “父亲不中用,一家老小的命运与荣耀都靠二姐姐苦苦支撑,玉菱姐姐为何横死,大哥为何偏向永州行,还有姐姐你,为何连和离都要苦心筹谋,我都晓得,皇家忌惮武将,更忌惮徐家的武将,母亲与嫂嫂为何日夜难眠,寝食不安?”

    徐彮自嘲笑开,“因为她们知道,无论永州守不守得住,大哥都不一定能回来。”

    “如此,我怎能偏安一隅,置至亲血肉于不顾?祖父力排众议送我去学堂,是要我做个顶天立地的君子,而不是要我做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姐姐,彮儿已经大了,总有一天,我会同二姐还有大哥一块撑起侯府的牌匾,我们徐家,决不能倒下!”

    祖父常说,孙辈们骨子里流的都是战场上的热血,沸腾且热烈,徐芸曾一度以为徐彮不是,他自知事以来,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人,旁的书生朗诵,抑扬顿挫,高潮迭起,而徐彮,清汤寡水,念得每个字都长短相同,从不偏倚,皇后娘娘受封那日,为了学堂的考察,他甚至连侯府都没有回来。

    因此,纵使再疼爱徐彮,徐芸也免不了为他的冷血心寒。

    可眼下,她方明白,有些人聪慧无匹,故慧极必伤,看透过太多阴司,且都是彼时无能为力的阴司,那所谓热烈表面的情绪,不过是抽刀断水、借酒浇愁。

    无用至极。

    “还有,我结识了一个人,不敢与姨娘说,但可以和姐姐说说。”

    “哦?是哪家的公子。”

    “是个书生,他母亲是摆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