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眸子来，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段哲的头顶，看着那个不断波动的黑化值进度条，几乎一直都在百分之八十这条线上反复横跳。

    苏语深吸了口气，强行维持住眸子之中的茫然神色，却见段哲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自始至终都落在自己脸庞之上，看的他心里发颤。

    “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段哲冷冷开口。

    苏语目光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应对，歪了歪头看着他，目光却恰好瞥到了床头上自己的信息表。

    他顺势赶忙抬手拿了过来，看了看上面自己的照片，又指了指一侧标注的名字。

    “这个……是我？”

    茫然无知的大眼睛突然望着他。

    段哲看着他眼里的无措，眸光竟也跟着颤了颤，随即，有些冷硬的点了点头。

    苏语得了肯定，重新低下眸子，就像是在认自己的名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看完了所有，这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他。

    “我……我怎么了？”

    他像是极度慌张似的，突然抬起手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屈起的手指已经用力到骨节泛白。看着周围雪白的一切，就连表情也是痛苦至极，“我为什么在这里？”

    段哲抬眸看着他，蓦地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苏语眨了眨眼，像是努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神情带着几分挣扎，又被猛的扣住了手腕，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苏语被他手上的力道攥的一阵生疼，忍不住呼痛一声，却又听见段哲开了口。

    “刚才不是还想着自杀吗？”

    他语气之中满是森然冷意，“连死都不怕了，现在还怕疼？”

    “我？自杀？”

    苏语一时间呆滞住了，看着面色阴冷的段哲：“那你又是……”

    段哲听着他第三次问出的问题，眉头依旧紧皱着，却不知怎的眼底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眸光一转，就像是蓦地带上了些许戏谑的神色，盯视着面前的苏语，尔后一字一顿的开了口。

    “我是你男人。”

    段哲心下带着些玩味，视线自始至终盯着他。却见苏语眸间蓦地一颤，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又看着照片旁边的“苏羽”二字。

    “你……你说什么？”

    他错愕的看着他，“我和你，我们真的……？”

    那一丝可以被称之为惊慌失措的神色被段哲尽收眼底，心底似乎有着别样的情绪翻涌而上，又很快被他冷漠的强行压了下去，冷着脸点了点头。

    苏语见状，甚至于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颤。眼底的愕然未消，这会儿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嘴唇微微发着抖，就连语气都像是有些怯懦。张口试探性的吐出两个字来。

    “老……老公？”